桑枝夏咽了咽口水,小声说:“长房长孙。”
“哦,那就是徐家世子爷了?”
齐老意味不明地呵了一声,辨不出情绪地说:“原来是徐家的下一任家主,也难怪能疯成这样。”
“这东西别人不敢接手,生怕惹火焚身,他大约是没那么多顾忌。”
别人不敢做的事儿,徐璈可太敢了。
这样的烫手山芋,说不定正是徐璈眼巴巴盼着的。
齐老懒得对徐家的过往加多评价,对着桑枝夏手中的东西抬了抬下巴,轻描淡写地说:“你自己留着或许作用不大,不想要大可拿给那小子。”
绝世的利刃,一定要在合适的人手中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效果。
徐璈就可以是那把握刀的手。
桑枝夏心情复杂,攥紧了手中的羊皮卷,好奇发自肺腑:“您既已猜到我们的来历,想来也知道徐家的百年忠胆之名。”
“您把这样的东西给了我们,难道就不怕我们……”
桑枝夏话声戛然止住没往下说。
齐老听了却仿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摇头失笑:“怕你们把东西上交给当今的朝廷,借此谋取寸功,让徐家的地位重新回到从前么?”
“丫头,我是行事疯魔,但我不傻,这双老眼看得清,我也很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更清楚谁能帮我做得到。”
徐家曾经的确是铁骨忠心,可那又如何?
早在徐家被扣上污名驱逐出京都的那一刻起,徐家子弟骨肉中的忠君之念就被早已散了。
蜀地一事无疾而终过后,这种模糊的念头在齐老的心里就变得更清晰了。
徐家不会一直忠君的。
否则的话,桑枝夏就是动了再大的恻隐之心,桑枝夏也不敢出手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