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无用了,那何氏跋扈,仗着家世强行和离,难道我就不能让乔家长老替我出头,要回我们乔家的孩子了?”乔母气得两眼瞪得浑圆,“若不是当初乔家本家的那些人游移不定,至于你阿父今日连个儿孙都瞧不见!若不是今日君侯来了,哪里还见得到他们的人影!”

    “趋利避害乃是人之常情。”乔玮觉得实在也没必要苛求人家何氏非要和一群与自己合不来的人生死与共吧!

    乔母见乔玮不和她一条心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还觉得何氏做得对!”

    <divclass="contentadv">“我没觉得她做得对,可我也是打心里羡慕她!”乔玮淡淡道,“她在乔家受了委屈,家中亲长兄弟可以不顾一切为她出头。若换做是我在孙家过得不好,你绝不会如此。”

    不但不会为自己出头,必要的时候还会牺牲自己以换取更多的可交换的利益。

    所以她在孙家是没有倚仗的,她必须想尽办法借力打力,在孙家谋得自己的一条生路。

    她本来以为嫁入孙家便可以松一口气,至少是不用担心生存的问题。但渐渐她发现并不是如此,吴母的逼迫,乔母的漠然,都令她明白,只要她不能跳出家宅的困境,她始终都只能把命运拴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上。

    而这种命运飘零的滋味,她一眼便能够看到结局。

    因此她才想要借着莫氏铁铺为跳板,慢慢建立属于自己的一点生存倚仗。

    她是在为自己谋求退路,也是在为乔瑢谋求退路,即便有一日她和乔瑢也走到了和夫婿相看两相厌的时候,她还能有谋生的手段,可以在这个世道凭借自己的力量活下去。

    乔母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越来越“离经叛道”的女儿,“若有一日你在孙家过得艰难,也是因为你自己不会笼络夫婿的缘故。当初我多次劝你,不要和吴老夫人起冲突,你总是不听。难道你这般不孝跋扈,往后有什么事,还指望着乔家能为你撑腰,难道说出去不心虚吗?

    那孙家只一句你对婆母不敬就可将我们的嘴都堵上。

    你还是好好服侍君侯才是正经事。乔家的长老们若是不肯为我们出头,那我就去求君侯。有君侯出面,那何家也得掂量掂量!”

    “如今天下各样的亭侯、乡侯不知其数,何家又为何要看在君侯的面上,违背当初的意志,将晖儿送回乔家?”乔玮觉得乔母的想法实在是有些过于幼稚了,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一个南昌侯的名头的确能够让人愿意给上三分薄面,可人家明明占着理,为何还要卖一个前途尚未可知的君侯的人情呢?

    “要是如你所料这般容易,那当初何家又何必非要和离呢?”

    孙权在吴郡自家的地盘上,面对本地的世族尚且需要费心经费笼络。

    他为何要为了乔家一个孩子,去和何家周旋?乔玮可不觉得自己能有这么大的面子。

    乔母见乔玮不肯答应她的要求,更是心气不顺,“我瞧你如今的翅膀也是硬了。当初你若是肯为你兄长谋个一官半职的,他也不至于是个白身,连接回自己的亲生骨肉这样天经地义的事情都还需要瞧人家的脸色。偏偏你这个做妹妹的,连这样的小事也不肯搭把手。

    你将自己过成这样的孤家寡人,到底对你自己有什么好处?你是被猪油蒙了心了,想着独自能享荣华,半点也不惦记家中的亲人,冷心冷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