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成了?为什么非要把他往外推呢?是他拿着刀逼你给他纳妾了吗?”萧倾月戳了戳她的脑门儿。

    “可若不那样做,他日后觉得委屈,定会埋怨我......与其以后被他怨憎,倒不如我主动......”蓉娘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以后是以后,都没影儿的事,你急个什么劲儿!”萧倾月越说越上火。“最重要的是当下!”

    “你如今怀着孙家的子嗣,他委屈一年半载的怎么了?”

    “女子生产如同过鬼门关,搞不好就一尸两命。你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不都是为了孙家延续香火?他们有什么理由责怪你!”

    “别跟我说什么,别人家做正妻的如何如何......你好歹也是在上京长大的,见过哪家的妻妾能和睦相处的?就拿最近的靖安侯府来说,你瞧瞧陆家干的都是人事吗?”

    “好好儿的日子不过,非得装什么大度!到底是名声重要,还是自己的小日子重要?”

    萧倾月实在是恨铁不成钢。

    有些话大夫人碍于母女情分不方便说,那就她来。

    萧倾月的这番话,可谓离经叛道,与蓉娘从小学的三从四德完全相悖。

    蓉娘一时不知道该听谁的。

    萧倾月见她哭得可怜兮兮的,又有些不忍心,于是放缓了语气继续说道:“你好歹在将军府长大,可见过咱们府上谁纳妾了?”

    蓉娘摇了摇头。

    正因为萧家男儿有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祖训,所以她才想要拥有同等的待遇。可嫁了人之后,她才知道她的要求有多高。

    尽管孙家没那么多讲究,但架不住周围的人一遍遍在她耳边唠叨。日子久了,她就开始自我怀疑了。加上没有人加以疏导,渐渐钻了死胡同。

    她一边想要与夫君举案齐眉,一生一世一双人,一边又觉得自己的言行举止与当下对女子的要求不符。

    她自我矛盾,自我怀疑,这才养成这般别扭的性子。

    萧倾月知道,她并非真心地想要往夫君身边塞人,她只是怕这一胎又是个女孩儿,怕被婆家指责没用,怕因为嫉妒被休,给娘家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