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暄暄和秦风牵着手一路朝着华佗堂回去,半路上,迎面走来了黑水。黑水殷切的望着秦风,笑眯眯道:“秦爷,赏个脸,我做东,咱们聚聚?”

    秦风笑了:“小黑,你还真够执著。”

    陆暄暄很久没见黑水了,再次看见他,惊觉他们二人竟然已经换了称呼,黑水点头哈腰的称呼秦风为秦爷,他说服秦风赏脸,甚至看见秦风手里拎着东西,扭脸拍手下的脑袋,大呼道:“长眼睛干什么使得?没瞧见秦爷手里拿着东西了吗?”

    黑水做这一切时看上去自然得很,一丁点的刻意都没有,他算是把能屈能伸这四个字吃透了。

    陆暄暄瞧着挺心酸的,毕竟这家伙曾经可是十里八村的小霸王,为了不失去秦风这种帮他谋事的人才,放下身段卑躬屈膝,陆暄暄想,要不就帮他说两句话?到底是个人物,也别寒颤了对方?

    黑水见得从秦风这里撬不动,又望着陆暄暄寒暄,问她近来可好,有事儿您说话,陆大山有没有不听话。

    陆暄暄和他寒暄了两句,拍拍肚子:“正好我有些饿了,要不咱们一起去吃点东西?”

    秦风一笑,揉揉脖子:“也行,走吧。反正咱们也好久没叙话了。”

    黑水带着秦风和陆暄暄去了酒楼,酒楼一共五层,最上面的一层平日里接待的都是达官显贵,并不对外开放,黑水斥重金把五层包下,又斥重金请了乐师舞姬,堂内彩灯点缀,灯火辉煌,几乎像是即将举办一场隆重的晚宴。

    黑水招待着陆暄暄和秦风落座,又匆匆出去亲自点菜。

    临走前,还不忘拍了拍双掌,示意乐师奏乐,管乐声起,陆暄暄先抓了把瓜子磕:“黑水找你什么事儿呀?弄这么大的排面招待你。”

    “他给县太爷的儿子丁文旺手底下做事,不比从前了,稍有不慎,就是下一个杨二,他当然战战兢兢,急需拉着我帮县太爷的傻儿子谋事。”

    陆暄暄:“你怎么不愿意帮他?打通了县太爷这层关系不是很好,说不定将来东窗事发也能走走关系?”

    秦风扭脸望着陆暄暄,语气不善:“怎么,你觉得我长得很像一只狗么?”

    陆暄暄一愣。

    秦风:“生而为人,焉能效犬马之劳?”

    秦风捏了一粒花生米,丢到嘴里去,漫不经心道:“给丁文旺手下做事,和做一条狗有什么区别?”他顿了顿,扭头看向陆暄暄:“我秦风别的没有,这点骨气还是有的。与此刻受制于人相比,他日凌驾于人之上,才有意思。”

    陆暄暄看着秦风的侧脸,棱角分明,如同他的性子,没有一丝一毫的混沌,他从不肯掩盖狂妄的气焰,他受过挫,即便去了深山老林削竹竿子,也不曾在他脸上找到半分颓唐,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就喜欢他这种狂妄傲慢的样子,她笑起来,往他身旁凑了凑,小声问他:“你细说说,怎么凌驾于人之上?”

    秦风竖起三根指头:“三年.....”他停顿住,又不屑一笑,放下中指:“两年,我要让这春风城由我做话事人。陆路海路,官道的,江湖的,想从春风城过,得由我秦风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