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暄暄在房间里穿外衣,又从柜子里去拿银子,秦风把面罩戴上,出去把驴车牵出来,来在院子里等着陆暄暄,他的手扶着毛驴的鬃毛,心里头想:若这是匹马就好了,他和陆暄暄那么此刻就可共乘一骑了。

    他琥珀色的瞳仁渐渐向上撩起来,定定的幻想着自己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上,陆暄暄坐在自己的怀里,两个人在马上驰骋.....

    光是设想一下就好激动。

    买马!

    一定要买。

    明天就买!

    秦风和陆暄暄赶着驴车朝着柳季榕家里去了。

    陆暄暄让秦风把驴车停在远处,颠颠儿朝着柳季榕家里去了,一推门见得柳季榕正和一个白胡子老先生学作画,他此刻已经换上了一身男子装束,只是唯有嘴上的胭脂还没擦干净,一眼望去雌雄难辨的样子。

    陆暄暄沿途给柳季榕买了一匹布料,把布料放在了桌上,见得屋子里有老先生在,陆暄暄话也不好说得太明,只和他说,今儿的事儿你别放在心上。

    柳季榕苦大仇深的点点头,没多说别的。

    陆暄暄告别了柳季榕,步履轻快的去找秦风,她一拍胸脯和秦风保证:“妥啦,柳四娘不会去官府告老二,你放心吧。”她话音未落,蹦到了驴车上,笑意盎然的望着秦风:“秦大哥,咱们去小吃街。”

    “好,坐稳了。”秦风手里的鞭子一甩,扬唇笑着赶车前行。

    这两个人完全不像是来给柳季榕赔罪的,倒像是彼此之间心照不宣的找了个借口跑出来玩耍。

    柳家沟的小街并不长,一眼能望到尽头的那种,不过由于这是附近村子里除了青楼之外,唯一到晚上不打烊的门市,人倒是不少,华灯初上,人头攒动,陆暄暄把驴车赶到了牲口棚处,怕他眼神不便,很自然的抓起了秦风的手腕带着他往前走:“秦大哥,这条街不长呢,但很好看!两畔有青砖黛瓦的酒楼,屋椽下挂着彩色的油纸灯笼,烛光摇曳很是好看呢。”

    她描述的生动,他就真的像是多了一双眼睛似的。

    陆暄暄替秦风尽数着各色酒家的名字,有货郎挑着珠花担子路过他们,对秦风吆喝着:“少爷,给娘子挑一朵珠花戴罢?戴了我家的珠花,准保你们小夫妻二人白头偕老,举案齐眉。”

    买!秦风冲这货郎讲话如此顺耳他也要买!

    秦风佯装漫不经意的停下了脚步,语气淡然的和陆暄暄道:“你老是戴一支珠钗也单调,再买些。”

    货郎精准捕捉到了“些”字当中的意味,顿时放下了担子,殷切的替陆暄暄推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