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会意,摸出怀里的日月宝鉴看了一下,虽然很舍不得但还是保命要紧,否则被下面的蛇鳞巨人抓住,非得大卸八块不可,于是将手一抛,把宝鉴远远的向后面甩了出去。蛇鳞人眼光锐利、行动机敏,见我把宝鉴抛出竟然一扭脖子,呼啦一下从嘴里伸出一米多长的舌头,凌空将宝鉴卷住一下子就吞入口中。我吃惊的眼睛差点瞪了出来,太出乎我的意料,蛇鳞人吞了宝鉴并没有停下追逐我们的脚步,依然四脚附壁急速攀沿。我心中叫苦不迭,这就叫做赔了夫人又折兵,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耗子爬的最快,这时已经到了洞顶,转身看到我就要被蛇鳞人揪住,抱起旁边的石头要把它砸下去,不过蛇鳞人实在太过灵活,试了几次也没有砸中,还差点把我撂下去。我急的在下面大喊:“别他妈帮倒忙,赶紧垂下绳子把我拽上去!”耗子反应过来赶紧把登山绳放下来,我揪住绳子,脚下用力,加上耗子在上面死命拉扯,终于又和蛇鳞人拉开了距离。
趁此机会,我把绳索在左手上挽了两圈,拽住身体,腾出右手转身举枪对准蛇鳞人又“嘭嘭”开了两枪,这次距离近,威力可不像上次,蛇鳞人被打中肩膀顿时皮开肉裂,手上没抓稳,掉落下去。耗子发一声吼,把我提溜上石台,我们长舒一口气,再一次虎口余生。低头看了一下祭祀场,青蟒已不知所踪,我们也抄起家伙赶紧撤离。
这条洞穴是青蟒突入祭祀场时的通道,我们并不知道从通向哪里,我端枪在前,随路蜿蜒曲直不知走了多久忽然前方光芒大盛,耀得我们睁不开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里面的光线,这才发现前面竟是一个布满奇珍异宝的洞窟,洞顶由五颜六色的宝石点缀,地面是晶莹剔透的水晶石,彩华辉映、灿烂无比,正中一个正方形石台,由一整体水流纹翡翠制成,里面光华波动,氤氲流淌,似乎真是液体一般。
我们都睁大了眼,这辈子没有见过这么多值钱的东西,耗子哈喇子都流了下来,跑到墙边使劲儿往下抠一块拳头大小的钻石,我笑话他老农民没有品位,明显中央的方形翡翠才最值钱,恐怕价值连城都无法形容其珍贵。刘静走到这块翡翠旁边仔细观察其中的纹理,抚着晶莹细腻的表面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水云玉?”
我不理解她的意思,问她道:“什么是水云玉?我只听说过有些玉石和翡翠因为晶莹剔透里面仿佛是液体一般,行话叫水头好,因此那一类也叫做水玉或是水翡翠,你说的水云玉是什么玉?”刘静没有回答,而是对着里面轻轻吹了一口气,我竟看到里面的纹理也随着那口气轻轻飘荡起来,仿佛已经穿透实质,往来于无形,惊得我如呆若木鸡一般。刘静讷讷的说:“没有错,是水云玉,想不到真有这样的东西。”我在旁边急的不得了,连问她好几声到底是什么她这才转过头来说道:“水云玉是一种什么材质到现在还不得而知,不过传说这种石头产于昆仑之巅,是天界之重宝,西王母的御座便是由水云玉制成。后来汉武帝时期打算倾天下方士之力寻找水云玉,打算用它打造一幅水云玉棺,安眠其内的人可以永保生气,并且于千年之后便可脱胎换骨、羽化飞升,结果大批方士耗二十载只寻得一块拳头大小的水云玉,被汉武帝制成驻颜珠含于口中下葬,想不到这里竟然又这么一大块!”
我也学着她的样子向里面吹了两口气,果然仿佛穿过石头,里面的纹路随着飘荡、流动。“宝贝!大宝贝!”我失声叫了起来。耗子这时已经抠下两大块钻石,听见我的叫声,转过来看了一眼:“一块破石头有啥好大惊小怪的,还不赶紧行动,光叫有个屁用!”我笑话他说:“你丫懂个鸟,别在抠那些破铜烂铁,赶紧过来看看。”
耗子的兴趣被勾了起来,把钻石塞进包里凑过来,我朝里面吹了一口气,耗子的眼都直了,双手抱在水云玉上,嘴里一个劲儿的傻呵呵。刘静在旁说:“水云玉最珍贵的地方就是它里面的材质,虽然外表坚硬胜铁,但内里仿佛云雾缭绕,又像水流潺潺,变化无常,随物移动,汉武帝之后再无所闻,是历代帝王仙家梦寐以求的珍宝。”
耗子两眼眯成一条缝:“还有平民老百姓,平民老百姓也想要这样的宝贝,哦呵呵……”我把他从水云玉上拽下来:“你继续去抠你的钻石,这块石头我自已运出去。”耗子一下睁开眼:“啥钻石?在哪?那些破石头值什么钱,犇爷我都不放在眼里。俗话说见一面分一半,这水云玉咱三个要平分,再说我不信你自己能把它弄出去。”
我笑起来,这幅二皮脸最拿他没办法,于是两人活动活动膀子,准备把这块手头抬出洞窟。刘静看我们的架势,赶紧阻止说:“你们真要把它弄出去?这可不行!这时国家的宝藏!”耗子一脸无辜的说:“我知道这是国家的宝藏,这不替国家弄出去吗?要不然让它躺在这地下迷宫,那不白白浪费了价值?做人不能太自私,并能只自己看这样的宝贝,要拿出去让全国人民都看看,这叫雅俗共赏,连这都不懂,我真替你愁得慌!”
刘静被耗子说的哭笑不得,不过她现在的立场不像刚进山时那么坚固,被忽悠两句也就默许我们的行径,可能是觉得这种东西即使弄出去也不好出手,最后还得交给国家。我和耗子把住水云玉的底,憋住一口气,力气从底而生,只听“咔嚓”一声,我惨叫一下:“哎呀!我的老腰!”水云玉竟似生了根一般,纹丝不动。
刘静在旁边笑的快岔气了努力憋着才说出话来:“啊哈哈……张扬,我看你这老腰也就能提溜个水壶什么的了,实在不行就别逞了,万一真把老腰累坏了以后可怎么办?”我知道她的言外之意,不禁脸上一红,人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忒有道理,刘静刚和耗子认识几天就有了学坏的苗头,看来回去后一定要给她做一次深刻的思想教育不可了,否则她久闻不觉其臭,怕是真要变做耗子一类了。
我轻轻起身揉了一下腰,水云玉一定要带出去,否则下次能不能找到这个地方都难说。于是和耗子再次鼓劲,这次缓和了很多,先左右摇晃了几下,把石台弄活,再慢慢使力,终于把水云玉抬了起来。这石头质地细密,分量死沉死沉,我和耗子只走了没几步就感觉把持不住,赶紧又放到地上,呼哧呼哧的喘气。
耗子便喘边说:“我说你一个人弄不出去吧,不过这东西也他妈太沉了!”我坐在水云玉上揉着腰说:“就是说啊,不过咱辛苦一下,出去买个好价钱,也不枉我们劳苦一顿。”正说着,突然感觉屁股下的玉石震荡了一下,我骂耗子说:“别他妈踢,踢坏了你可赔不起。”耗子一脸茫然:“踢什么?我没踢啊。”我扭头看了一下,果然他在那老老实实坐着,难道水云玉里有东西?我轻轻把耳朵附在上面,没有任何声响,转头一看,突然一个蛇头冒了出来,我被吓得“啊”了一声往后仰去。
耗子也看到里面的东西,转到正面:“嘿嘿,里面是个王八。”我从地上起来,仔细一看果然是个王八,刚才误把鳖头当做蛇头。那只王八也不知是什么品种,通体雪白,连背甲也是白色的,嘴角各生有一绺长长的胡须,尾巴也不寻常,向上打了一个卷,也不知道怎么进了水云玉,竟在里面慢慢漂浮游荡。
我们仔细端详水云玉里的王八,竟似一个琥珀一般,可以保持王八万年不腐,不过显然又比琥珀高明了许多,琥珀里面的东西都是死物,这只王八却分明能够伸缩游弋。刘静瞅着里面的王八说:“这恐怕不是鳖类,而是龙族,很像传说里的赑屃。”我们横瞅竖瞅,怎么看怎么感觉像个王八,也不知她为何有此结论。耗子说:“哎,你们看,鳖壳上好像有字。”我们仔细一看,果然在鳖壳上用金漆隐隐约约的写了几个字。
“敕命龙子,永镇恶族”,“这是什么意思?永镇恶族,什么恶族,难道是那些干尸?”一时半刻我们也没有理解其中的意思,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确定,这个王八样子的动物可能真的是龙子。赑屃划动四爪,很快又隐入了水云玉中的流晕中,这个东西难道就这么一直在里面?耗子突然说:“怎么办?要不咱打碎了拿出来看看?”我反问一声:“你舍得这块水云玉?”“不舍得。”耗子摸着水云玉的表面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