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的法庭中,随着法官的法槌落下一声击响,判决即刻生效。
杨悠悠接受着当事人的握手感谢,又把判决书内容详细的给他解读一遍,随后一行人先后走出法院挥手道别。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b跟人约好的时间晚了半个多小时,她掏出手机一边拨通,一边招停一辆出租车赶往市区。
在吴晓蕾那里撂下狠话,也有意给展赢的报复行为推波助澜,杨悠悠背负了从未有过的沉重压力。
她想重启。通常电脑出现Si当的时候,哪怕好几个小时的工作因为疏忽大意而没有及时保存,哪怕心里期待着这只是虚惊一场的卡顿,可若在等待一段时间后电脑屏幕依旧静止不动,再把时间浪费下去那就是成倍的代价了。
通过跟吴晓蕾的交流,她清楚这个人已经病入膏肓,哪怕再给她无数次选择的机会,她也一定会重回老路,人的本质与X情是最难改变的。可展赢不一样,他是能改变也愿意改变的,不论他是因为什么而愿意,至少在他身上,杨悠悠看见了一些些对他们俩个都向好的希望。
在会面时,她用不清不楚的语言怂恿暗示着他,让他做出要么放下仇恨,要么快速了结吴晓蕾的选择题。
她知道他一定会懂。
而之所以这样做,是她在为接下来的行动开路。别人她指望不上也帮不了,只有展赢,他必须把所有的症结在这里做个了断,放也好,杀也好,只要她的计划能够生效,能够把这次坏到不能再坏的现状重启,一切归零也好,回到保存的最初也好……至少新的人生路线上他的心境会变得不同。
只要展赢能把不幸的源头经手处理过一次,只要他做出一次选择,虽然最终是何结果她也无从判断,至少从他的心理上,这次决断是有益的。
现在所有的压力全部都落在了杨悠悠一个人的身上。重启成功是幸运的,可重启失败后,她需要面对的就不单单是自我的谴责了,因为在明知道可能出现伤亡事件的前提下,她全凭意愿给展赢递了一把刀。
杨悠悠还记得自己走出疗养院时腿软虚脱的感觉,她用坐在路边等出租车的时间催促自己不可以再有犹豫,所以,她决定了,决定赌这一把。
近午的街头人cHa0熙攘,明明不是休息日,可在闹市区闲逛的人流仍然喧闹阵阵。今天的yAn光格外的好,因为前天刚下过一场雨,除了尘的空气里又多添了几分秋末的凉意,一切都舒适的那么恰当。
她下了出租车就直奔一家以棕sE调装潢为主的连锁咖啡厅,因为正是上客时间,咖啡厅里已经快要满客。就在她思考着该怎么从这么多的顾客里找到那个只赘述了衣着特征的初次见面的人时,一个坐在显眼橱窗位置的看着尤其恬静的nV孩朝她挥了挥手。
杨悠悠对照了在电话中简述的衣着,确认就是她后赶忙走了过去。致歉、落座、握手、自我介绍……一系列常规流程走完,俩人直奔今日约见的主题。
距离她这次穿越回来已经过了快两个月了,这四五十天的日子里除了她y给自己招了那么几次麻烦,基本上已经恢复如常的生活是她目前最舍不得的。只是,展赢的存在就像是落在她手里的那两张银行卡一样,四百万+的重量实在是太沉了,几次梦回都让她苦恼的仿佛攥着好大一块烫手山芋在手,再加上她对将要实施的计划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被命运推着走的她已经彻底走烦了,就g脆把所有的一切都斩得七零八碎,她就想看看,最坏的情况又能b现在坏到哪去?
能把展赢b到直至现在都不愿出现在她面前的伤势,她就算再往好处想也不由给自己的希望打上折扣。她没有冲动行事的经验,几次的穿越契机她再耗费JiNg神做总结也只能笼统的列出规律,而那个在她记忆里一直充满了憎恶的行为,又因为他们之间情感上的变化而变得充满未知。
她不是不可以继续这样不作为的等下去,可随之而来的恍惚已经让她在专心应对工作中出现了力不从心的状况。溜号走神时有发生,尤其是在在最近几件合并案件里,一个不细心就需要别人把会议中刚刚复述的内容再说上一遍,这样严重的打击催促她必须尽快解决眼下的问题,她不能因为自己一个人的失误去影响全队人的进度跟合作。
凡事不经过尝试是得不到结果的。
杨悠悠以第三方的角度方方面面的分析了所有跟展赢相关的事件,她也仔仔细细的考虑了自己的感情,跟很多普通人一样,她只想去接受那些美好的事情,尤其是在明知道这世上是美好与苦难共存的时候。可苦难不会因为她的无视就消失,也不会因为她的不去接受而变好,除非有人有能力把这一切全都粉饰下去,可这又能占上人生路上的几成几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