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良善的妇人笑道:“大小成sE是还可以,可惜只戴一个略显单调了些。”

    说着,程太从她的手包里取出两个刺绣荷包:“我一辈子也就会这些手艺活,桐桐你不要笑话。”

    “赶快打开看看啊桐桐姐。”殷音也笑,“一个是给你的,一个是给小星星的。妈老早就准备上了,昨晚仔仔细细擦了很久呢。”

    一个荷包里装着一柄JiNg致的玉如意,另一个里面是一枚光彩照人的祖母绿戒指,看上去足足有十几克拉。

    程太轻柔地为姜玟桐戴上戒指,神情里都是回忆:“这一枚戒指也是有故事了。我跟丁玹差不多时候结婚,又差不多时候生了孩子,那年坐完月子,我俩正好赶上一桩拍卖,就约定给未来的儿媳妇挑彩礼。也是巧,我俩都相中了这枚戒指,从前的丁玹是要跟我争一争的,可那次拍卖,她想也没想就让给了我,自己拿了那一对耳环。”

    姜玟桐当然也记得那一对耳环,因为那纯净又温润的玻璃T,被丁玹在新婚之夜送给了她,至今仍躺在锦芳的收藏盒里。

    斯人已逝,但点点滴滴的回忆却涌上心头。

    那时她孤零零嫁到萧家,婚礼上甚至凑不齐一桌亲友,又不太见过世面,接到这一份大礼,心中只有惶然。

    萧樾和程跖他们喝酒,是丁玹在望月园陪她喝早生贵子汤。

    那日的丁玹一身蜀绣旗袍、端的是光彩照人,和后来缠绵病榻的她自是两样,她笑得爽朗:“这都多少年了,早生贵子汤还这样难喝,你有了身孕,将就喝一点,一会我再让人煮点燕窝来。”

    闲话了半宿,萧樾迟迟未归。丁玹只好抱来一个镶金的首饰盒,给她一一说起彩礼中的细软。

    拿起那一对祖母绿耳环时,丁玹很是兴奋:“我盼了二十多年,终于能把这宝贝传给你了,你就是我梦中儿媳妇的样子。我真是好命。”

    可好命的丁玹到底还是没能见到孙辈的出生,甚至都没能再等来萧樾的花好月圆夜。

    那一夜,丁玹亲手替她摘下了耳边的钻石耳环,戴上了这一对祖母绿。

    再后来,萧樾回来了,还抱起了她。

    霎眼梦游十年。

    那晚他回来之后的事,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曾经历历在目、刻骨铭心的场景,如今远得像一场旧电影。姜玟桐突然变得有一些沮丧。

    “不喜欢吗?啊……抱歉,我扯得有点远了。”程太见姜玟桐出了神,表情里都是歉意。

    姜玟桐笑着摇摇头,将荷包仔仔细细收好:“我很喜欢……是礼物太贵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