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已经歇下的木敬诚,听说东院那边闹鬼,心想这世上哪里来的什么鬼怪,一开始的时候并不以为意。
但后来越闹越凶,东西两院全都在嚷着抓鬼,他不得不起身查看。
听到下人回禀是表小姐瑞草居住的贤院闹鬼,二老爷木敬诚一下子来了精神,心道自己就知道那根儿野草有问题,这下子好了,有理由将其赶出府去了。
快速穿好衣服的二老爷木敬诚,由下人引路,来到东院的贤院。
刚行到贤院门口,二老爷木敬诚就听到院内有人似乎在怀疑木忆城不是他的儿子,想起之前他是如何的力排众议,才十分艰难的让枝枝与木忆城入府,现如今竟然又有人跳出来挑事儿,不由得火冒三丈,扒开人群,走进院内。
一见到木敬诚,五姨娘枝枝顿时有了主心骨,立刻哭着扑进木忆城的怀中,用手点指站在院中央的瑞草,万分委屈的哭诉道:“老爷,不知道咱们城儿怎么得罪了表小姐,被她给打了。”
听到从山上来的那根儿野草竟敢打自己的儿子,木敬诚立刻竖起眼睛,瞪向瑞草。
但他对上瑞草那双过于明亮的眼睛时,顿时有种被凶狠猛兽盯上的感觉,心中不知为何生出一个念头,那就是自己也可能挨打,立刻别开目光,看向站在瑞草身侧的木忆荣。
“大哥儿,你是怎么当大哥的,怎么能够放任外人欺负你弟弟。”
眉梢轻挑了一下的木忆荣,语气不动声色的道:“二叔,你先看看木忆城身上的衣服。”
八九岁年纪的木忆城身上,竟然穿着一套只有梁上君子才会穿的黑色紧身夜行衣,被瑞草提在手中,像是一只被大花猫揪住命运后脖领的小黑泥鳅。
木敬诚对自己儿子身上这套穿着也是倍感意外好诧异,不由得喊话木忆城:“你怎么穿成这副鬼样子?”
木忆城也不答他爹的问话,就是哭喊着让他爹救他,并且不停的喊疼。
“儿子穿成什么样有什么关系。老爷,你快让表小姐放了忆城,没听到他一直在喊疼吗?”
一向不喜欢瑞草的木敬诚,听到儿子的哭喊、妾室的哀求,立刻沉下脸来,道不管有什么事情,都让瑞草先放了木忆城再说。
只是冷冷看着木敬诚的瑞草没有说话,五姨娘枝枝见了,哭喊得更大声,不仅求木敬诚快救救她儿子?还哭求大夫人唐氏,道若是她哪里做得不好?直接训斥她就好了,不要拿他的孩子撒气。
想起从前自己欲将瑞草赶出木府,再加上听到五姨娘枝枝的这番话,木敬诚越加觉得瑞草此举乃是针对他?气得大声喝骂起瑞草心思太过歹毒狭隘,无论大人之间有什么龃龉?也不能拿孩子撒气。
贤院这里实在是太过吵闹?早已歇下的木老夫人最终也被吵醒?由下人搀扶着来到贤院?离老远就听到木敬诚像只斗志昂扬的公鸡一般在那边叫嚷着要将瑞草赶出府去?立刻上前?将龙头拐杖往木敬诚身上一敲?训斥道:“大半夜不睡觉,你又在这里抽什么风?”
“娘你来了?你快快看看,你好心收养的那只白眼儿狼?要弄死你亲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