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说谁派你来的?”应如是将光盘放在桌上,用电棒指着尤允初,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林学海,是吗?”
尤允初额头上的冷汗涔涔,听到她的问话,连连摇头:“不是,没人派我过来。”
“不是林学海?”应如是轻笑了一声,“那就是林若濛了?”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那,尤允初脸上的神色变了变,还掺杂了一丝恍惚,可惜,一闪而过的情绪太快,应如是并没有捕捉到,片刻之后,尤允初连忙抬起头,恳切的看着应如是:“真的没人派我过来,我刚刚来,只是想帮你。”
“帮我?”应如是又是一声轻笑,“帮我什么?”
尤允初抿了抿唇,低着头缓缓道:“我见你这几天一直在为电影的插曲和主题曲着急,就……就想着能不能帮帮你,其实早在我进剧组的时候,第一次听到《敦煌》时,我就在做这件事了……”
“什么事?”应如是眯了眯眼睛。
尤允初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桌子上。
应如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桌子上还摆着一个光盘,她眸光扫了尤允初一眼,确认他没有逃跑或者反击的可能,才走了过去拿起了光盘。
“这是什么?”她问道。
“是……是我作的曲子。”尤允初的声音很轻,轻到让人明显能听出他声音中夹杂的自卑。
应如是有些诧异:“你作的曲子?”
尤允初点了点头:“是,我第一次在剧组听到《敦煌》的时候被震撼到了,燕乐二十八调,这才是我们的传统国乐啊!”他当时还看到了编剧梁渊送来的《敦煌》曲谱,上面标注了一些对乐器定弦、定调的改变,还有一些创造,哪怕是放在现在都是很少见的,更别提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了,他的心中充满了激动,仿佛找到了知己,无数的灵感像是要冲破他的脑袋,他当下就扯了一张破纸,记录下了灵感。
后来在剧组的打杂工作中,尤允初往往随身带着一个本子和笔,就是为了随时将自己的灵感记录下来。
“说出来不怕你笑,我是学作曲的,传统国乐,一直都是我爷爷致力光复的方向,但是……”讲到这里,尤允初的声音有些哽咽,顿了顿,才道,“我一直跟着爷爷学习国乐的创作,但是后来爷爷走了,我也没了方向。”
听了他的话,应如是忽然想起当初初见他的时候,是在法国的街道上,他那时拿着一把破破烂烂的小提琴,正拉奏着曲子。
关于尤允初的过去,应如是一直都没有想过去探知,因为她知道,在尤允初的过去中,夹杂了太多不敢、不能回想的回忆。
尤允初以为应如是不信,他强撑着被电击酸软的身子,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将桌上的那个光盘放进了电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