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么......”显然怀柔政策很好用,师怀陵被杨清樽的服软动作蹭得有些心软,心软之下就真的认真考虑起自己的喜好来,没了哄骗他的心思,他一边顺手摸了把杨清樽手感上佳的侧脸,一边一字一句呢喃道“我还真没想过,说实在的,我压根没想过成家。”
师怀陵无奈失笑。他想不出来,他甚至隐约觉得就这样在春三月的船舱里窝一辈子也不错,最好船夫把桨直接丢给他,让他将船一辈子都留在湖中心上不了岸。
杨清樽不依不饶:“若是真的要有一个人共度一生呢?怀陵,你希望那个人是什么样的?”
能杯酒作诗的师怀陵却被杨清樽这一问,问得犯难了,他拧着眉头思索道:“若真要有这么一个,嗯,我希望......我希望......”
他一连说了好几个我希望,杨清樽的心被他钓得不上不下的,但是他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正当师怀陵绞尽脑汁想要假想出一个身边人的形象时,眼前却按了下来,紧接着他的唇瓣被覆上了一片温热的柔软。
师怀陵愣在原地,他那双被杨清樽用手遮着的眼睛还在手指背后一动不动地睁着,连眼皮都忘记了合上,只见杨清樽低下头亲完他,将脑袋搁在师怀陵的肩膀上,脸上如同师怀陵手压着的图册上的人一样泛着红晕,小声羞喃道:
“就我吧,师棽,我心悦你的。”
于是下船的时候俩人都是脸红的。年少师怀陵一边脸因为血气上涌滚烫滚烫的,一边还要忙不迭地去找自己放在角落的伞拿出来给杨清樽撑着,同手同脚地让老船夫看了好大的笑话。
“哈哈,小后生别找伞了,雨已经停了,赶紧和你同窗回去吧。”
“啊,啊,好”师怀陵被刚才杨清樽在船舱里的话撞得有点神志不清,连忙将打开的伞又重新收拢起来。
站在一旁的杨清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老船夫看二人感情好,将人送下岸准备撑船回去时,还很关切地提醒了一句:
“回去记得换身衣服,沾了雨当心着凉——”
这不说不要紧,一说这岸上的俩人又开始脸红起来。
从前俩人待在一起,纵然杨清樽有些朦胧的情愫在,但终究也没捅破窗户纸,就算杨清樽有时在师怀陵那一同做功课晚了,俩人抵足而眠也是常有的事。
而如今——
“咳”师怀陵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来缓解了下尴尬,开口道“先回去吧”
“噢,好”杨清樽人都亲完了,这会儿倒是不敢看人脸了,听话得像只鹌鹑,跟在师怀陵身后一言不发地走了回去。
而很不巧的是,在杨清樽走到自己房门前的时候,书童杨淙哭丧着脸跑来告诉杨清樽,他原本晒在外面的衣服全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