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两人同在微山书院读书进学时,杨断梦是同杨夫人见过的,那会杨断梦还不叫杨断梦,用的是师怀陵这个名字,每次学假结束杨夫人总会跟着书童一同送杨清樽来,彼时师怀陵就住杨清樽隔壁,杨夫人带什么东西总会思及到他,也给他带一份。
杨清樽年少失怙,全靠杨夫人一人守住了杨父的家业,趁着杨父还未出灵,于公拉着年幼的杨清樽在族中耆老面前先证了长房嫡子的身份,依着名分领了家族产业。于私又以自己孤儿寡母的现状哭棺至恸绝,让前来作祭的宾客都知晓了长房的情状,日后在情理上若是被欺负了也有人说话。
要说最令师怀陵佩服的还是杨夫人的舍得,曾经十五岁的杨清樽假装被先生罚了板子没法接着抄书,于是来十七岁的师怀陵房门前吧嗒吧嗒地掉眼泪博同情,把人骗来帮自己抄书时闲着无聊挑烛花玩曾与杨断梦提到过:
“母亲说过,于公于私,只做了表面的功夫并不算牢靠,要日久天长地安生日子,还是要些实际的手段,唔,比如当年母亲虽然带着我卖惨保下了家业,但是实际上后面母亲每年会以感恩的形式送给其他几房好些东西。所以他们现在也听着我们的,等我考了功名回去,母亲在人情世故上就不用这么累了......”
“所以这就是你故意给自己的手抽了板子,骗我是先生打的,然后让我帮你抄书的理由?”
“不是!师怀陵,你真的很烦人!”
“那你自己抄。”
“对不住,我错了,阿棽帮帮我,谢谢你,抄书我宁愿挨板子”
“啧,那你别挑这烛花了,安分点坐好,烛花挑得人眼睛疼”
思绪回笼,杨清樽已经再次下了车,正同赶来的小仆说着什么,小仆显然是被他这身打扮吓到了,结结巴巴半天没说完一句完整的话来,杨清樽用扇掩面,却伸手以兄弟间的姿态拍了拍小仆的肩膀,让他驾车回去。
主仆情深的场面在这种特定装束下有种说不上来的违和感,看得杨断梦眼角一抽一抽的,遂别过脸去不忍直视。
杨清樽回过头就看到杨断梦这幅见鬼的样子,挑了挑眉,没好气道:
“不是杨中书想我这么穿吗?杨淙是河中杨氏旁系的家生子,我同他一块长大你在书院的时候又不是没见过,怎么六年过去,不记得啦?”
杨断梦若无其事地咳了两声,杨清樽见状嘴角一抽,悄悄提了口气,故意捏着嗓子道:
“诶呀郎君~不是说好的点了人家元宵赴宴的嘛~怎么如今连门都进不去,是郎君无能还是嫌弃人家丢脸面呀呜呜”
杨断梦一直都觉得杨清樽男生女相得挺好看,不管是年少时期的稚嫩青涩,还是后来长开后的琼枝玉貌,更或者如今这副换了女装的乌云香鬓,都称得上是形神俱佳的清冷美人,但是配上这一矫揉造作的嗓子还是没忍住咳岔气了,然后从马车上直接滚了下来,求饶坦白道:
“是郎君无能,别折磨我了”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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