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城微微有些紧张,少年早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奔了出去,绕着石棺转了好几圈,以朝棺中探头探脑,左右摸索一番,然后乐了,顶着面具蹦哒着在石棺旁乱跳:“我叫班顾,我叫班顾……哈哈,原来我叫班顾……”

    知道自己的名字到底有什么可值得高兴的?陆城眼角抽畜,决定无视掉又吵又闹,高兴得跟只蝈蝈似得班顾。这玩意在地底埋久了,大概有点不大正常。

    “班顾,班顾……班顾……”

    陆城还想仔细看看地宫,被吵得心烦意乱,几步走到班顾身边,摸出手机解了锁塞进他手里:“别吵。”

    班顾跟被按了开关键一般,立马安静了下来,捧着手机如获至宝,欣喜若狂地蹲一边玩儿去。

    陆城松了口气,他快被班顾闹出一身的汗。走近石棺,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材质打造,似是介于玉、石之间,隐隐透红,用手轻扣,有金玉声,极为坚固。棺身和半合的棺盖同样没有一点装饰。

    少年到底是在哪里看到的自己的名字?陆城又走近一点,探身往石棺中一看……

    空的。

    他后背立马冒出一层冷汗。

    怎么会是个空棺?棺里没有尸身,里头干燥光洁,隐隐还有异香,不像殓放过尸身……陆城看向蹲在角落玩手机的白衣少年?墓中无主,这白衣少年又是什么?

    “啊……”蹲着白衣少年忽一声惨叫,飞快地站起身,捧着手机跑过来,带着一点哭腔。“陆公子,这手机坏掉了,我不是有意的。”

    陆城低头,重新将手机解锁:“班顾……这个是你的地宫?”

    班顾捧着失而复得的手机,满满劫后余生的欣喜,胡乱点了点头,很是不满陆城的叽歪。

    “这是空棺。”陆城看着他。

    班顾抬起头,看陆城的眼光像是看个傻子:“我在这,棺里面当然是空的。”他拿手指对着手机一通乱戳,忽然嘿嘿一笑,攥紧手机,“你是不是以为我是鬼?哈哈哈,我不是,我不是。”

    人死魂不灭,是为鬼;身死,尸不朽,是为僵;班顾……两者都不是。

    “陆公子,你想不想知道我是什么?”班顾挤眉弄眼,不等陆城开口,又臭屁地怪笑,“我不告诉你。嗬嗬嗬……你猜。”

    陆城不想猜,陆城不想知道,陆城只想把班顾塞回石棺里,再敲上七七四十枚棺材钉,压上十张八张的封棺咒。

    班顾跑回石棺边,抱了一个玉枕出来,指着一角的两个字:“喏,你看,我的名字,班顾…唔,我怕自己忘了,拿指甲抠的。”这两个字七扭八歪,跟现在发现的各种文字体系都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