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世事难料,赵逊攻下肥城不久,还在赶往尹秧城“救援”的大都督陆敬接到赵逊的传令,一听说赵逊已经攻下肥城城,尹秧城失守只是赵逊诈他,气的陆敬骑马狂奔直抵肥城太守府,把马鞭往赵逊桌案前这么一掷出,扯着嗓门气哼哼的兴师问罪
“赵逊,你到底是何居心,安敢谎报军情,至鼎炀侯之安危于不顾!”
赵逊抬头看了眼陆敬,放下笔墨赔了不是
“本将事出无奈,不得不出此下策。陆将军乃鼎炀侯所部人马,本将军无权调动。此前由于识破晋军偷袭一事,故而本将军想着,倘若我军大败,他晋军定然以本将名义诈开尹秧城城门,而后陆将军得知消息必然回援。
结果不果不其然,陆将军果然是回师尹秧城。”
“那又如何!”
“如果将军撤兵,城内晋军势必出城,驱赶将军围城的一万人马,故而本将将计就计,待晋军杀出,我军杀入,从而夺得了肥城,占了他晋军的粮草辎重,现在掐指算来,足可供我军七八月之用。”
听到粮草可用七八月,陆敬本来不买账的脸上,依然微微抽动了那么几下
“既如此,肥城已夺回,何时去救鼎炀侯。”陆敬催促道,显然不想在肥城一战上有什么纠缠,因为战功是赵逊一人的,他寸功没有。
赵逊若有所思,有点说不出口。因为陆敬是鼎炀侯的嫡系,赵逊知道如果暂不救鼎炀侯,他是没办法说服陆敬,也无法调动陆敬的人马的。
想到这里,赵逊还是决定晓以利害
“本将以为,鼎炀侯当下既然已经拖住晋军,我军当立即切断晋军退路,逼晋军撤兵,而后再谋决战。”
“逼晋军退兵,而后再决战,如此与前去驰援鼎炀侯,与晋军决战与骇穗有何异处,更何况晋军若有喘息,再来援兵又为之奈何。”陆敬嗤之以鼻,不想听赵逊再做辩解,一脚就踩在了桌案上,踢翻了笔架。
此时赵逊从身后墙上立着的兵器架上取下一柄长剑,之所以说是长剑,就因为这把剑是铁剑,铁剑比青铜剑足足长了一尺还多。赵逊手持长剑上前说道
“陆敬将军,此乃晋军辎重内所获铁剑,足有上万之巨。此前本将军被困尹秧城,与晋军交战一月,若非本将军属下设计,也难以长久坚持。
当时本将军便是尝到晋军铁器之锋利,我青铜兵器与之相敌,毫无拼杀优势。如今晋军铁器配比十之五六,反观我军铁器,十不足一,且尽数被困于骇穗之地。
眼下我军在江东只占得两城,兵丁多为羸弱新兵,既无操练,亦无阵战搏杀之经验,靠满腔之热血与晋军殊死搏斗。纵然我军现有十多万之众,比之晋军十万众,我军无论兵器、精锐皆非晋军敌手,倘若仓促与骇穗决战,我军难有胜算。”
赵逊也知道,不光兵员素质不足以不能参战,装备咸军完处于劣势,根本不可能与晋军在平原正面野战,即便是打赢了,也将是惨胜。
晋军仍可以从国内迅速得到大量精壮人员补充,而咸军虽然是打赢一场野战,但下半年晋军再次卷土重来,到时候咸军要人没人,要粮没粮食,战争无法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