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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以宁一口气没喘上来,只觉得头昏脑涨。
泼天的利益迷昏了无数人的眼,遮住了清明的前路,恨不得抛下一切只为爬上那些纸醉金迷的富贵路。
可是这条路哪有那么容易?
那是脑袋要悬挂在腰上,保不准明日就上断头台,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陆氏这几年隐隐有走下坡路的趋势。
只有父亲撑了起来,其他兄弟,包括四弟也没能撑起来,这才导致祖父他们都被迷住了。
她都不敢想那一日的慈宁宫会是如何。
老天,她陆以宁该怎么办?
陆妧夕自立女户的事,暂时还未传出去,王氏等人自然也就不清楚陆勋已经给了她认可文书。
是以王氏自信满满,总有一日陆妧夕会回到陆府,到时候是圆是扁还不是任由她揉搓。
薛太后请帖的到来,几乎变相表明宫中之人都知晓这件事,但薛太后她们心里如何作想,又是另外一回事。
薛太后向来厌恶怀阳,是以她就是打了公主府的脸,即便送请帖到淮南王府给清舒郡主,也不会给怀阳公主。
临近冬月,暗潮涌动。
临近薛太后邀请的那一日,京中更是明里暗里观望天子的态度。
奈何天子如往常一般对此不咸不淡,也没人知晓天子到底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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祐丰八年,冬月初三
薛太后早早便起来上妆换衣了,看着铜镜里自己老去的容颜,薛太后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