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我还会推出理财产品,比如张家娘子在银号每年存五百两银子存二十年,二十年后银号不仅返还她一万两银的本金,还会给她五千两的利息,共计一万五千两。如果张家娘子中途不幸病逝,那银号退还八成的本金,以此类推。”
她已经尽量将概念说得很简单,但闵天磊却不知这生意要如何挣钱,听起来感觉就是白替他人保管银子,时间一到自己还得多给十年本金。
“如果按你这样说,银号难不成都得挣死人钱,这人不死银号就拿不到那两成的差额。”闵天磊不太赞同。
董娇轻笑,“伯父误会了,我怎么可能做那种黑心买卖,我方才说的只是银号的其中一项业务。银号真正赚钱的在于借贷,就是我们把老百姓们存在银号里的银子借给急需资金周转的商户,通过收取他们对等的利息来赚取差额,这差额中也会有存储用户的一份收益,说白了就是用老百姓的钱为银号赚钱。”
“这……”闵天磊又懵了,“既然都是放贷,那你这和地下钱庄有何区别?”
“区别可大了,首先地下钱庄利息高昂且不对百姓提供任何收益补偿,其次各地钱庄监管上漏洞百出对借贷人根本没有保障,一个不注意还会沦为他们脏钱的替罪羊。但我的银号资金来源清白稳定,合理的利息既能让银号有得赚又不会逼得商贩士卒走投无路,相当于是一个合法的借钱机构。”
何正业听出点搞头,他两眼一亮,“所以阿娇是想利用这个方式将大梁市面上的流动现银尽数收敛,然后再用这个钱去跟需求量更大的人做交易获取更大的利润差?”
比起闵天磊这个武将,何正业可是在商海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人,加上跟董娇做生意后他学到的东西多了自然就回过味来,一下子嗅到这钱生钱的味道。
但闵天磊向来只拿朝廷俸银,家中私产都是闵夫人在打理,因此对于经商这块他还没闵夫人想得灵光,这会儿听二人说来也只窥出五分门道。
董娇笑着点头,“正是,我银号的生意一旦起来,有庞大的基数做支撑后,我做生意的对象可就不止普通百姓,而是金字塔顶端的人。若大梁的权贵名流都跟童记银号有了牵扯,他们的钱都进了我的口袋,那以后谁还敢再来动董家半根手指?而老百姓的血汗钱也都进了我的口袋,他们想保住自己的钱,就得保住我。”
闵天磊这会儿算是弄明白了,生意他虽不懂,但这背后的逻辑他知道,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董娇,“所以你是想用银号将整个大梁的经济掌控,然后以此作为董家的依仗?”
“对,”董娇毫不否认自己的野心,“董家如今只有女眷,我必须为她们的以后做打算,并且我不希望董家再一次沦为权利的牺牲品,既然没有倚靠,那我就创造倚靠,成为她们的倚靠。”
她说话时自信耀人,让人无法质疑她是否能做到,再反观童记如今的格局,没有人会觉得她做不到。
闵天磊暗暗心惊,若这丫头的想法能够实现,一旦银号兴起,她将立于不败之地。
因为银号不像某个具体的实业可以被强制替代,牵扯着几千万人口的民生和经济,哪怕是天子想换人接手都要掂量掂量行不行,一个不小心很可能造成大梁的资金断裂,牵一发而动全身,看着轻实则重!
何正业跟董娇合作了大半年早已无条件信任董娇,听到这里他哪儿还忍得住,率先表态,“阿娇,这生意何家可能做?”
董娇摇头,“暂时不行,各地银号我得让入股的合作商去管理,因为只有他们亲自参与银号的运营,才会在了解后将银号当做自家产业去用心经营,不然在巨大的财富面前,总会有控制不住私欲的人要犯错,而我没那么多精力去挨家挨户抓老鼠,自己家的坑得自己填。
况且前期银号只借我一个明昭公主的头衔还很难成事,何家童家都是商贾也不具有那么高的信服力,所以我需要高官贵族来替银号作保,这样老百姓才会看在他们良好的名声上来浅试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