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瑞雪坚决抬头拒绝,“先前总总,已经是我忍耐的极限了,我为了你改变很多,失去很多,再也不能让步了,我要给自己留下最后一点儿尊严。”

    “尊严,狗屁尊严!”赵丰年怒不可及,拍着桌子骂道,“女子以夫为天,我是你的夫主!你能不能同别的女子一般,平凡些,愚笨些,给些金银锦缎,就能哄得欢喜,别这么骄傲,别这么满口胡言!”

    瑞雪瞧得他,头上金冠也歪了,衣襟上也洒了包谷粥,比之街边乞丐好不了多少,居然扑哧笑出声来,自嘲道,“能让千金公子,为我如此狼狈,我秦瑞雪也算没白来这世上走一回了吧。”

    赵丰年这一刻简直就觉自己是那咬了刺猬的狐狸,无处下口,万般无力。

    瑞雪笑罢,起身轻抚衣襟,行礼一礼,正色说道,“就这样吧,好聚好散,我不怨你为了家族舍弃我们母子,你也不要怨我不喜共夫,人生苦短,总泡在怨恨里就太可惜了。

    孩子我带走,待得他们长大,定然让他们回来看望你,而你,嗯,就不再回云家村了,因为我会同村里人说,孩子的爹爹出门谈生意晚归,溺水淹死了。”

    赵丰年简直是气得七窍生烟,“你,你这个恶毒女子,我明明还活着,却咒我死了!”

    瑞雪耸耸肩,很是无奈的模样,“那我总不能说,我们母子被你抛弃了,将来谁还敢上门给我做媒?给两个孩子提亲?”

    赵丰年胸中一阵翻涌,喉头一甜,就要吐血,却被他又生生运气压了下去,好半晌才道,“好,好,今日都在气头上,我不同你争。咱们都好好想想,明日我再来。”

    瑞雪好似有些犹豫,却是点了头。

    赵丰年深知她守信诺的脾气,稍稍松了口气,大步出门,又赶回了赵家。

    瑞雪听得脚步远去,立时就走去屋门前喊道,“嬷嬷,妞妞,大伙儿都出来吧!”

    果然,话音刚落,厢房门就开了,所有人都走了出来,就连安伯和德胜都在。

    瑞雪爽朗一笑,“灶间有吃食,赶紧摆桌子吃饱肚子,咱们上路回家。”

    老嬷嬷一愣,忍不住说道,“刚才小姐不是应了先生…”

    安伯却是大步而过,哈哈笑道,“雪丫头这事儿做的最对我这老头子的脾气,凭啥他要咱们留下就留下啊,难道看他成亲娶别人不成?

    咱们走,让他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赵家那一群老不死的,没有一个好东西,哪里就值得他这般护着了,连妻儿都不要了。”

    瑞雪笑着赶紧拿碗给安伯盛粥,附和道,“安伯说的对,以后我再找个万金公子,比他还好十倍!”

    安伯哈哈笑得更是欢快,众人瞧得都是面面相觑,到底还是忙碌着张罗了早饭,都吃过了,就开始张罗套车,往马车上搬行李,来时木三和德胜赶车,回去时,少了木三,多了安伯,倒也不愁没有车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