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天晴,大安和沐子川要准备出发前往京城。
临行前沐子川特意来了骆家,跟骆铁匠和拓跋娴他们这里辞行。
“……实在惭愧得很,晴儿信任我,将学堂交付于我打理,说好了三年,如今才过去了一年半,我便要走了,到了京城都无脸面见她!”
当初母亲去世,自己在家丁忧守孝,日日孤寂无趣,过着黑白颠倒的生活。
是晴儿劝他去村后学堂里教书,打发时间。
这一年半跟孩子们的朝夕相处,让他的生活变得充实起来,也渐渐的从逝母的悲痛中走出来。
原本还想着将学堂规模再扩大一点,让十里八村更多的孩子能来蒙学,没想到圣上的一封密旨下来大乱了这个计划。
“去年腊月学堂放假的时候,我还琢磨着今年开过年多招收一个班的学生,如今看来,这个计划是不能成了,实在惭愧……”
骆铁匠抬手拍了拍沐子川的肩:“子川啊,你别为这事儿惭愧,这一年半你在学堂里任教,大家伙儿都夸你了。”
“我在外面做事儿,十里八村的人听说咱村学堂里任教的先生是探花郎,大家伙儿都说这一波的孩子们有福气,得到名师的指导。”
“你要多招学生这原本也是好事,只是这计划赶不上变化对吧?皇上让你回京去,你这丁忧都得提前结束,更何况学堂那块的事儿呢?自然也要放一放了,皇帝的旨意不能违,咱大家伙儿都能理解你的,晴儿肯定也能!”
看到骆铁匠这样宽慰自己,沐子川苦笑。
“皇命不可违,骆大伯,娴夫人,那我便告辞了,两位请保重身体。”
“好,好,你路上当心着点,安全为上。”骆铁匠叮嘱道。
拓跋娴也是微笑着点头,目送沐子川离开了院门。
外面的大路上,停了四两马车,两辆是沐子川和大安坐的,还有两辆是装载他们行李的。
俩人都是念书人,这行李多半都是整箱笼的书籍,手札,卷宗。
除此外便是简单的换洗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