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船相继靠岸,隋遇和罗润衣下了船,命令早已等在岸边的衙役,回县衙将囚车带来,直接将抓到的所有人,套着头套用囚车押回了县衙。

    隋遇一晚上先是晕船晕得厉害,然后又被春药折磨了许久。实在是过于“辛劳”,眼下泛起了淡淡乌青,整个人困乏得厉害。坐上马车后,没一会便打起了瞌睡。

    罗润衣深知隋遇这一晚上的辛苦,便紧挨着马车内侧坐好腾出空,让他枕着自己的腿,好睡得舒服一些。

    车轮滚滚向前,马车徐徐驶过青石板街,晃晃悠悠来到了县衙门口。

    驾马车的衙役拽紧缰绳,吁了一声,停稳马车后对着身后的车厢禀告道:“大人,到县衙了。”

    隋遇睡得虽不沉,奈何实在困极,听到通报只是咕哝一声,枕着罗润衣的腿翻了个身,再次睡去。

    罗润衣对着外头低声回道:“知道了。”然后抱起隋遇,稳稳下了马车。

    在县衙门口值守的捕快们看到了这一幕,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感慨知县大人查案辛苦,还是赞扬罗捕头体贴入微。

    罗润衣运起轻功一眨眼的功夫就飞到了后宅,将隋遇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而后为他盖好被子,便出门安排被押回县衙的犯人。

    这次从船上带回的人一共四十人,六名东瀛忍者,四名船工,二十名妓女和十名大靖嫖客。那些东瀛人暂且不提,这次抓获的十名嫖客里,竟然还有一位意想不到的熟人。

    回春堂的葛大夫。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罗润衣看着牢房里正垂头坐在角落的半百老人,嘴角微微扬起。

    如今,可以确定这艘船必然与逍遥散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只是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还需要细细调查。

    他示意守在门口的捕快打开牢房,抬脚踏入其中。“葛大夫,没想到您一生行善积德治病救人,最后却落了个晚节不保的下场啊。”

    罗润衣的嘴巴一向毒得很,对于他讨厌的人,最擅长各种讽刺挖苦。

    这一点,隋遇深有体会。

    缩在角落里的老人,闻言身形陡然一僵,放在身侧的手瞬间攥得死紧。

    很显然,罗润衣的话,戳到了他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