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红菱泪如泉涌,哽咽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

    风轻雪自穿越以来,帮助过的老老少少如同过江之鲫,如果一开始打着以求他日之报的心思,她也就不会这般随心所欲地予以援手了。

    她帮人,是因为对方可怜,而她有能力,愿意助他们渡过难关。

    如果她自顾不暇,那么她绝不会多管闲事。

    邓红菱的感谢,对她来说如清风拂面,也习以为常,“咱别说这些,我该走了。”

    收起针筒和邓红菱已经洗干净的保温桶,风轻雪背起背篓,踏出屋门的时候把邓红菱推进去,“外面冷,别送了,我也怕被人看到。”

    邓红菱听了,只能目送她的背影从眼帘中消失。

    回转屋里,邓红菱拿起装羊肉汤的饭盒,愕然发现饭盒底下压着一沓票证和零零碎碎的一沓钞票,细数竟有近百斤粮票和三十多块钱,另外还有些工业券糖票布票,包着馒头的纱布里也包着一罐头瓶的肉酱和两包核桃酥。

    “小五,我们遇到好人了。”邓红菱的声音带着哽咽,“我得一笔一笔地记着,等你爸爸回来,让他还给这位大夫,可惜我们没有问到这位大夫的名字和地址。”

    邓武好奇地看了一眼,吞了吞口水,“爸爸会回来吗?我都没见过他。”

    邓红菱喂他喝了几口羊肉汤,又把汤里的羊肉挑出来塞到他嘴里,郑重地道“你没见过没关系,但他一定会回来,就像大夫说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邓武脸上露出憧憬的笑容,笑容中带着天真的稚气。

    风轻雪回去的脚步并不轻松,脚底下如带泥泞一般,像邓红菱姑侄两个这样的事情,依旧发生在大江南北,他们遇到了自己,其他人呢?

    熬过去,是生,熬不过去,是死,有的甚至生不如死。

    冬日天短夜长,随着日头将下,到了黑市活动的大好时机。

    风轻雪独身一人不敢深入,转身上了回营地的公交车,看着窗外的景色一掠而过,默默地叹气,真希望曙光早一点到来。

    下了车,她发现,曙光没有到来,陆江却在站点等着自己。

    晚风吹来,丝毫撼动不了他高大威武的身躯。

    笑意不自觉地爬上脸,风轻雪伸手进背篓,把准备好的物资放进去,任由陆江接在他的手里,“什么时候回来的?一点招呼都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