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广德陷入沉思的时候,徐江兰已经看出魏广德正在思考事情。
从看到奏疏抄本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这是一件政务,虽然按说丁忧在家的魏广德不应该插手此事,可自家相公明显知道这件事儿是不能拒绝的。
能够动用官驿传递公文,还是奏疏形式送来,随便猜也能知道是谁送过来的。
所以这个时候她并没有打搅魏广德思考问题,而是出去端了一杯热茶进来放在桌子上,自己就退出了屋子。
做为后世来人,魏广德当然不会只看眼前的利益,而忽视将来。
就如同明朝宗室禄米般,明初定下的政策,在当时看起来对朝廷财政不够成多大压力,可是到现在已经变成朝廷沉重负担。
而王崇古谈成的隆庆和议,说实话,结果并没有达到魏广德的心理预期,甚至是大大的不如。
虽然按照王崇古的想法,固定每年的交易额,可魏广德更知道的是,规矩的设定本来就是为了打破的。
现在每年定下交易几万两,那十年后呢?
抚赏银可是按照交易额计算的,交易额越大抚赏银的需求就越多。
虽然大明为此可以得到马匹和牛羊,但是大明朝的朝贡从来都是薄来厚往,吃亏的生意。
安知鞑子胃口不会越来越大,不断要求提高交易额。
马匹和牛羊的市价加上抚赏银,这可就是高价了,根本达不到他想要的,削弱甚至控制鞑子经济的想法。
必须驳了他,给了蒙古抚赏银,后世所谓皇明三百年,不和亲不纳贡就会大打折扣了。
魏广德在很短的时间里就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虽然议和是他当初支持的,可条件太过苛刻,那就不行。
互市,在边镇开放自由市场当然没有关系。
可是让大明朝凭白给蒙古人送去大把银子,那就不合适了。
虽然算账,似乎这样朝廷岁支也能节省不少,可削弱草原实力的目的没有达到,那就是个错误的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