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我们甜哥儿说得可好了。”平儿立刻抱着贾苦小朋友,重重的一亲。

    “二娘,能不能别这么惯着他了,已经很蠢了。”贾若忙说道。深深的觉得贾苦这么笨,就是被惯的。

    “我说真的,才奶奶问的是,若是你们该如何处置,你们说,是不是只有甜哥儿说对了?你们四个,只有甜哥儿说了处置之法,其它的都是文不对题。真上了考场,只怕就只有甜哥儿能考上。”平儿抱着贾苦,轻轻的摇着,一脸的骄傲。

    贾苦点头,笑得更像个小傻子了。

    贾茁和贾若低头倒是细想起来了,果然,他们都是顺着小笨蛋的话在说,倒是默认了,小笨蛋的法子是对的。

    王熙凤笑了,刚刚也没想到,现在倒是觉得贾苦也没那么傻了。轻轻摸摸他的小毛头。

    贾琏也点头,“若哥儿也是支持甜哥儿处置的,只是觉得送官会影响府里的名声。觉得按着之前府规处置就好了;葳姐儿说的就是过程了,我们也许不能证明茯苓粉是他们偷的,但我们可以找旁的证据,只要证明一点就是背主,就能一个不留;茁姐儿的重点在,我们做这个之前,要先请示一下老太太。省得让人挑唆了我们与西院的关系。你们说得都好,各有侧重,非常好。”

    “是不是,你是不是对的?”平儿笑着又亲了贾苦一下,她是真的高兴了,四个孩子其实真的说得都好,他们只不过是角度问题,但处置上,都没有问题。所以这回他们教育就是成功的!

    “娘,我是聪明不?”贾苦不敢问贾琏,因为刚刚,贾琏就没夸他了。

    “当然,我们甜哥儿直指重点,而且明辨是非。”王熙凤忙笑了,也捏捏他的小脸。

    “明辨是非?”贾茁忙抬头,敏感的她一下子抓到了重点。

    “对,我啊之前刚嫁过来时,就傻,你们二娘真的拉着扯着,然后跟着我一块倒霉。这辈子,她倒霉就是倒霉在我身上了。”王熙凤轻轻的拉住了平儿的手,当初平儿关系好的几人,孟音不用比,那鸳鸯如今也是管家娘子,也生了孩子,带进来给老太太磕过头。他们几个,除了被遣出去的袭人,也就她的日子差。自己有时脾气上来了,也是不管不顾的。若不是平儿的性子好,只怕都结仇了。

    “奶奶!”平儿都不尴尬了,这些年下来,她们也真的相依为命,哪有什么对不对得起的事儿。她说到底还是奴才,真的哪有什么绝对的好与坏。除非像孟音那样实现阶层的跨越,可是那也是因为她的身份有可操作的空间,真的让谁认个义女,照样难办。

    “我说真的,当初老太太收回管家权,你一看情况不对,让我立刻把生意结了,有时想想,得亏那会子,听了你的,宁可亏了本钱,也不能出事。真真的想想都后怕了。”王熙凤轻叹了一声,对着贾琏和子女们说了当初她管家时,让旺儿两口子帮自己出去放贷的事。

    贾琏倒是平静,只是低头喝了一口茶,这些年,他们夫妇也是时常话说从前,从开始的不忍直视到同现在能坦然的对子女们说出口,这里头也是有过程的。现在看孩子们也都不傻,倒是时候说说当年,让孩子们了解,荣府七年前可不这样。

    孩子们都听得很认真,从母亲的言语之中,也能把老太太没收回管家权时,这荣府真的乱成粥了。母亲都需要拿着下人们的月钱去放贷,赚点银子补贴家用。

    除了贾苦,其它三个孩子都听呆了,这是不是太笨了?能赚钱的地方那么多,放贷真的来钱又不快,还犯法,这得多猛的人,才这么做啊。不过看看那是亲妈,他们三个一块低头,包括贾葳,一点也没想到,她是平儿生的。

    “那时奶奶也没法子,这府里原本该是大房的,老太太原本只想让二房趁着她还活着时,管管家,也能赚点私房。等着奶奶过了门,老太太就让她帮着管家,也算是为了让她接手荣府做准备。但那时老太太只管大面,那时府中势力分散,处处掣肘。那时,奶奶都赔了不少嫁妆进去。那会儿,我们俩都是睁眼瞎,连账本都要央着珚二爷帮忙看看。后来,老太太逼着我们认字,读书,才知道,原来古人诚不欺我,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平儿低头看看贾苦,“看到没,你娘和姨娘就是读了书,才变聪明了些。”

    “现在我和平儿也不敢说自己懂得管家了,这事,若放从前,你们二娘一定要说让我少管,追回的银子,又落不到我的口袋里。我管得严些,回头,大太太、二太太,连你们的珚二叔都得来求情,最可恨就是你们珚二叔,那些小丫头犯什么错,在珚二叔面前哭上一鼻子,你们珚叔叔就得认下,说是他拿的,他赏的。他这么揽下了,我还能怎么办,不给他面子,回头老太太,二太太都得心疼,就说我,不懂得变通,又得说我狠毒。这满府上下,就独独的恨毒我,旁人就都是好人了。”王熙凤轻轻叹息了一声,“所以刚我才说,你们都很好,都知道是非曲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