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盛接到杨彬电话,对面非常干脆利落地报了地点坐标,让他带人来。

    这话什么意思聂盛再清楚不过。

    但他惊讶的是说话的是杨彬而非孙秉赫,乃至于挂了电话后,聂盛还专门确定了一下来电显示人。

    天崇那边两个高层再怎么喊“住手”都没用,人喝了酒,精神被凶猛刺激后,做起事来不计后果,沈连他们五对八,除了对方的经理还有对方的保镖,而沈连今晚只带了两个保镖。

    但也够了。

    “噼里啪啦”的打砸声,酒店经理接到消息赶来,一看好像谁都得罪不起,只能尽可能劝架。

    沈连是帮兄弟,杨彬在他们眼皮底下被人开瓢,对方态度还极其嚣张,跟一个醉鬼讲毛线道理。

    而孙秉赫冲上去的那一刻沈连就知道,就算打了,后果也绝对在他们的承受范围之内。

    只能说对了一大半。

    另一小半来自于孙秉赫的私心。

    今天对面哪怕站着天王老子,他也照打不误。

    孙秉赫唯一一次跟杨彬动手,是他二十岁的时候。

    那阵子年轻气盛,成绩好,站得高,看到了之前从未接触过的风景,又急于求成,所以八面玲珑,那些富二代喊着他去飙车,孙秉赫犹豫都没犹豫。

    一无所有的人,骨子里就邪门。

    具体表现在一般情况下不怕死,甚至于具备很强烈的冒险精神。

    孙秉赫飙车爽了,盘旋山路,一个不注意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他硬生生玩到了天亮时分,被找了他一晚上的杨彬堵住,不用说,两人动了手。

    孙秉赫当时打不过杨彬,但就是不服气,山风凛冽,他被杨彬按在山石岩壁上,嘴角破了,一侧脸也肿了,偏过头冷声说:“打,打死我算了。”

    杨彬一拳砸在他耳侧,碎末簌簌滚落。

    “没良心的东西。”杨彬哑着嗓子:“我找了你一晚上!整整一晚上!你特么要死怎么不死远点?死到我看不见的地方,也省得我担惊受怕给你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