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国志得知这件事许老太会给解决,又惊又喜。虽然心里忐忑,但第二天还是听了许老太的意思跟着许立仁去了镇上工地,开始上工挣钱。

    工地里活多苦重,每天忙到晚上回来,什么都来不及想就倒头就睡,次日天还没亮就又要去上工,一连几天下来许国志根本没有时间往田家跑。

    起初田秀娥也没当回事,可这都一连七八天了,许国志连个影儿都不见,心里开始不安,催着田老太去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长时间没动静。

    田老太嘴上责骂女儿沉不住气,但还是动身出去打听了。

    这一问才知道,许国志是跟他哥许立仁去镇里上工去了,可高兴坏了,回来就数落田秀娥:“叫你别着急,把心放在肚子里,你真是瞎操心。你自己男人啥样自己不清楚?他这是没招了,专门跑到镇上赚钱,等钱凑够了再往回接你去了!”

    “你怀里还抱着个宝贝疙瘩呢,有啥好愁的,费劲儿巴拉才给他们老许家生下孙子,你这身子以后再不能生育了,要是现在不把谱摆足,架子端起来,回去还不被你那两个妯娌挤兑死,许家那老不死的,更不会把你放在眼里!”

    絮絮叨叨半晌,田老太架起腿往炕沿上一盘,信心满满:“你保管放心吧,这件事就听娘的没错!”

    田秀娥看着她老娘皱巴巴的脸上写满了精明,心里的不安褪去,美滋滋的点头应下。

    ......

    那边田家母女俩算计着,这边许老太也没闲着,趁着隔壁邻居胡大娘来家里串门,七拐八岔地打听起了媒婆的事儿,轻松唤醒了胡大娘的八卦嗅觉:“咋的?你要给你家少伟说亲事了?这不对吧,你家大媳妇可是个有主意的,你做主给孙子说亲,她那关能过的去?”

    许老太拍了拍裤腿上的浮土,长叹一口气道:“哪是给孙子,我是想着给我家老三再说一门亲,你看有没有合适的媒婆,给寻个姑娘说合说合。”

    “啥?老三,你说国志啊!”胡老太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老姐妹,你不是糊涂了吧,国志不是有媳妇吗?孩子都那么大了,说什么亲啊!”

    许老太长吁短叹:“我也不想啊,这不是人田家把闺女接走不让过了吗,国志上门接人,跑了十来趟了,人家死咬着要一百五十块才回来,国志被熬得也灰了心,干脆到镇里上工了,整天不着家,我左寻思右寻思,有这一百来块,还不如给国志重新娶上一门新媳妇!要是能碰见个通情达理的,也算是国志以旧换新福气好!”

    这么看,许老太还真没糊涂,一百来块就算是个黄花闺女也能迎进门了,何必在田家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更别提田秀娥以后还不能生育了。

    许瑶不声不响在旁边坐着,这时候也不得不佩服她奶奶脑子转的快,能想出这种主意来。

    “问题田家不是还有你家小孙子吗?他咋办,也不管了?”胡老太嗑着瓜子,朝前倾了倾身子,进一步探话。

    “哎!孩子这玩意儿,谁养得跟谁亲,田家要养快就叫他们养吧,我家反正还有少伟和军子,后继有人也就不强求了,就想着新娶的媳妇能心善些,对老三那两闺女能好些。”

    默了默,许老太压低声音跟胡老太道:“那孩子出生后我看了眼,身子骨不太行,细究起来这也是桩麻烦事,甩开手倒利索。”

    胡老太吸了口气,她知道许老太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可现在这话都说出来了,看来是真的不打算要这孙子了,无奈叹息,发表了最终评语:“这老田家就是杀千刀的,没事儿找事儿,行了!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去给你打问打问去,国志要模样有模样,要个头有个头,还疼媳妇,不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