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请旨,分别去了一趟景王府和裕王府,这和审案有关,嘉靖准许了。
出门前,张居正少见的登门拜访了萧风,带来了翰林院的态度。
“萧兄,天下读书人,自太子去世后,无不渴望裕王能继承大位。如今裕王被人陷害,天幸上天假手萧兄主理此事,萧兄当心有定力才行啊。”
“此事还未见真相,裕王是不是被人陷害,也还没有定论,张兄和天下的读书人,是不是急了点?”
张居正见萧风的态度居然如此,有点沉不住气了,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
“萧兄,裕王贤达,景王粗暴,天下人所共知。何况裕王和萧兄相识于寒微之时,裕王若成大事,萧兄也能一展抱负。若是景王上位,只怕萧兄就危险了。”
萧风淡淡一笑,这就是大明的读书人,虽然现在还刚刚显露苗头,但那股子东林党的气势已经出来了。
“张兄啊,裕王和景王都是两个小屁孩,景王比裕王还小几个月呢,你们现在就能看出谁贤达谁粗暴了?
说到底,严党支持了景王,你们支持了裕王,谁赢谁升天,谁输谁入地罢了。
我和裕王有一份交情,可我不会靠着这份交情去做事。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我们可以因为大势而忽略对错,却不能昧着良心颠倒对错。”
张居正一时语塞,半天才想到一个理由。
“用一些手段,让朝廷落入好人的手里,再慢慢的做好事,总好过落在坏人的手里吧?”
萧风摇摇头:“那就要看是什么手段了。朝堂之事,对错难分,只存乎一心。
恐怕大部分人都认为自己是好人。若因为自己是好人,就什么手段都可以用,那就没了底线。
对我有利的就是对,对我不利的就是错,这就是党同伐异,这就是党争。
我知道你有抱负,也有手段,我只希望你能记住,以后你判断好人还是坏人时,能跳出他们是不是跟你利益一致这个标准。”
张居正愣在当地,他本来是要来用道义说服萧风的,却被萧风一番话,说的有些恍了心神。
直到萧风离去后,张居正才慢慢走回翰林院,嘴里兀自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