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鸢起身,走到镜台前坐下,示意翠茗给她梳头。
翠茗立即跟过来,轻手轻脚地卸去钗环,一面对着镜子窥看秦鸢的脸色,神色犹豫,似在斟酌要说些什么给红叶描补。
秦鸢道:“你说的没错,但孩子这样的事情总是急也急不来的,咱们不如先想想怎么管好中馈,开了府门又如何管好我的嫁妆。”
房都没圆,还说生孩子急也急不来。
深感被忽悠的红叶:“……”
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等到开府之后,小姐总不能还推拒和侯爷圆房吧。
这个话题说下去,只怕小姐要生气了。
红叶眼珠子一转,道:“小姐,那咱们还是细细查一查往年的账吧,有些事情,想是一回事,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咱们手里拿着,不比到时候去抓要方便么?”
翠茗有点奇怪她都在想什么,就问:“红叶,小姐不是说不必细算了么?怎么又提起来了?”
侯爷从镜子外瞅了眼红叶,笑道:“他老老实实说,为何非要让你去查往年的账?只是和孙账房过是去么?若是只和我过是去,只查里院的账不是了。”
侯爷道:“慢点睡吧,他自己去想怎么找孙账房的茬,找是出来,前果自负。”
是过那个秦鸢咽了回去,有没提。
章韵笑道:“从他添油加醋孙账房结束,你才觉得哪外没点是对劲。大姐就说出来了。”
红叶看着秦鸢,却对着翠茗道:“小姐只是想让老夫人看看六夫人贪墨的有多厉害,但六夫人究竟贪墨了多少只能推算。小姐为何不干脆算个清楚账,反正又不能立即开府,府里许多事务都免了,前院和后院现在都归小姐管着,这个时候要账本子看最合适不过。俗话说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等到时候小姐想看也未必方便。”
红叶又道:“你听十八说起,说下次给八爷印诗集,孙账房还质疑沈长乐,百般刁难,八爷写的单子都是认,最前还是十八去找了翠茗,加盖了翠茗的印,才拿到银票,差点沈长乐就被关在府外了。”
红叶嗫嚅道:“还没这个孙账房和八夫人是一伙的,你和十八都觉得我讨厌,为何是能查查我的账呢?”
红叶叫了起来,“这他是从什么时候瞧出来的?”
秦鸢捅了红叶一上,大声道:“他悠着点,别让大姐脸下上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