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林年和昂热之间所谓的热身活动是什么,但就丽莎看见的昂热脸上十分微妙的表情,大概就猜得到林年刚才的话应该特别有意思。

    司机下车为林年和昂热拉开了车门,出乎林年意料的是昂热选择了副驾驶的位置,而在后座上并非是他想象中的三座或者四座,而是只有独独两个樱桃红色的宽松座位,中间的座位被原木装饰的娱乐中控和自动杯架取代了,一张国际象棋的黑白棋盘放在上面,黑白棋子各分一方摆放有序。

    车门自动关闭,上车司机总控就将遮阳帘关闭了,隔绝了外面所有人的视线,车内的声音一下就安静了下来,能听见鞋底踩在红羊毛毯上的细碎声。

    昂热坐在副驾驶上后,抬手就越过了司机,在后座才上车的林年诧异的眼中,轻车熟路地按在了关闭隔窗的按钮上。

    ...是的,这辆车是根据客户要求定制的,按照车主的要求这辆豪车也有着将驾驶室与后座分开的隔屏,一旦隔屏降下就算两侧发生枪击也不一定能将噪音传递过去。

    黑色的挡板缓缓降下了一半,前面才传来了老人松散的声音,“从机场走到这里我也有些累了,果然不服老不行啊,从这里到酒店估计得坐个十来分钟,我暂时休息一下,你们两个随便聊聊吧。”

    林年抬头都来不及看见昂热的侧脸,只恍然见到这老家伙嘴角最后的一撇弧度,隔板就将后座完全隔离开了,星空顶之下温黄的灯光照亮着寂静的车内,只有轻微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推背感才能告诉里面的乘客车辆开始正常行驶了。

    在邻座,国际象棋的另一边,黑色面纱的女孩也在淡笑着摇头,似乎是有些无奈昂热忽然兴起的乖戾,可对于这位长辈她却难以升起太大的愠怒和怨言,如果是别人这么做大概这辆车早就停下来了,车里的人都得被丢出去,视情况丢远一下沉进冰下面等来年开春时收尸。

    黑色水晶高跟鞋,纯黑色掐腰套裙,再加上麦金色长发上的佩饰,就算是林年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孩漂亮得过分,这种魅力完全是普通人无法比拟的,任何见到这位年轻的女孩都得感慨上帝的造物有时是如此的偏心,也只有这种偏心才能捏揉出眼下这种美丽...源于基因上的美,几乎能看着她想象到她家族谱上那一连串令人窒息的美人。

    林年不得不承认跟这样的女孩坐在一个独立封闭的空间里会存在心理压力,对于轿车来说这辆车的后排座空间大得让人感到舒适,但在这种时候这里又小得能让他闻见女孩身上独特的香水味,让人想起烟熏、树脂与白色花,最后还有一些淡淡的木香和麝香。

    “香水可以让人产生记忆,从这辆车下去后,你如果有一天再闻到这个味道,只会想到此时此景。”先开口打破沉默的是伊丽莎白,她竟然猜到了林年现在的所想,引开了他们之间的第一个话题。

    “你是校董之一?”林年问。

    “所以你以后在闻见这个香味后,第一个想到的记忆是“校董会”吗?”伊丽莎白扭头隔着黑白的棋盘看着林年问,“这样是不是太过于不解风情了一些?”

    ...这个女孩似乎比林年想象的要主动强势一些,说话的语气并不平易近人,但也没那么高高在上,对于拥有七位校董之一身份的她来说已经算是十分平和了。

    林年偏头看了她一眼,从上到下地打量,以男人打量女人的视线,最后才开口说道:“漂亮女孩这种东西,我只需要记住一两个就够了。”

    伊丽莎白怔了一下多咀嚼了这句话一番,抬头多看了林年一眼。

    “你是什么时候被昂热找到的?”她问。

    “一年前,准确地来说是去年的年初,为什么你会关心这个?”

    “待会儿的会议上我总得知道自己是在帮谁说话。”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