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秦烟,收楚雾,熨江流。关河离合、南北依旧照清愁。想见姮娥冷眼,应笑归来霜鬓,空敝黑貂裘。酾酒问蟾兔,肯去伴沧洲。(水调歌头,范成大)
一场舞毕,高风笑心情舒缓许多,睁开眼看着玄关一脸微笑丢给他一壶酒,他转头寻找笛声的来源。王北正从屋外走进来,将笛子递还给笛木,目光却是看向玄关,王北问道:“你那小师弟可还好?”
玄关回道:“小师弟?您问的是谢公玄?嘿,这小子要是过得好我就不会在这儿了。前辈莫非也是唐军里的人?”
王北笑道:“十三徒果然是要来做事的。十四徒常年驻扎在江北,时不时渡江游访江南,我也曾和谢将军同堂畅饮过几次,每每听到谢将军谈起梁国的抵抗,就会提到他那个狂放绝艳的师兄。想必我等此番能有幸看见第二个阳汉秋了。”
玄关连连摆手,说道:“前辈莫要取笑。”
王北打断玄关,说道:“要杀不夜人是有点困难,不过我倒是有点事要去会会他们,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谢公玄对玄关嘱托只有送信,杀人全看他自己的心情,但是梨木城留给玄关的印象太差,他不想再久留,于是看向高风笑,高风笑收好剑站在一旁,没有表示。
方蹇听到这话,却猛然站起来,看向王北,问道:“您要去找师傅?”
王北眉头一挑,抄起顺手的棍子打向方蹇,“这儿才是你师傅。”
方蹇转头看向琴花,琴花满脸无奈,只得温言对方蹇说:“你就听你师父一句,趁早离开这是非地回望君山去,其余的事我们来处理。”
王北冷哼一声,说道:“只怕他现在心里只有他那疯疯癫癫的师傅,没有我这个爱管闲事的。”方蹇满脸通红,辩解道:“弟子绝对没有这个想法,只是。”
“只是如何?你现在这个模样连个小姑娘都应付不了,谈什么可是?”
方蹇无话可说,低着头闷闷应答,兴味索然走进屋子里,方然朝王北扮了一个鬼脸,也跟着方蹇走进屋子。
玄关没有立即回复王北的邀请,王北也不做强求,回头招呼着琴花笛木二人去置办酒肉。
一时间,院子里又只剩下高风笑和玄关两人。高风笑把剑收好,拂去衣裳上的雪花,说道:“说来还未谢你铸剑之事,前些日子老用着你的剑总感觉不太随性,这把剑好用多了。”
玄关说道:“我可是把准备给自己用的玄铁都用上了,好当然是好剑,要是在半年多前,倒也配得上你,现在嘛。”玄关不再说话,眼睛在高风笑身上上下游离,高风笑毫不介意,坦然说道:“再过半年,就配得上我了。”顿了一会,高风笑才说道:“我刚刚不让你回答是有事跟你说。”
玄关嗯声以示应答。
“苟心尘也在城里。”
玄关说道:“我知道她来了,我那个小师弟老早就告诉我她带着一帮江南人来帮梁王了。我这不就来找她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