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的比分已经战成十六比十五比十三,战况异常焦灼,越来越多的人都开始围上来观看这场多年难以一见的精彩马球,比正式比赛时还要精彩。
马场平坦开阔,草屑飞扬,骏马身上的汗已经蒸腾起来,三方短暂的喝了两口水后便又上了场。
达翰尔手中掂着那枚柁木球,笑道:“广陵王,本王倒是许久没有遇到过你这样的对手了,大哥今日倒也是十分够意思啊。”
夜云倾没有说话,他们都已经解了衣甲,只穿着马裤,身上肌肉紧致结实,热汗顺着流畅的肌肉线条滴在草地上。
“哼。”柯由斤冷笑一声:“弟弟都这么用力,广陵王也在场,本王自然要发力。”
达翰尔将球杆搭在肩上笑道:“自然,今日这局谁输谁赢也不一定,不过大哥后面可要注意了,父王可在上面看着呢。”
柯由斤冷哼一声,偏头看了一眼坐在场外围的苏北鸢。苏北鸢正在跟阿阑夫人聊天,并未注意到达翰尔和柯由斤互讽的对话,柯由斤眼中闪过一丝阴谋。
“那就由弟弟你来开球吧。”
达翰尔点了点手中的马球,随后高高的抛起,柯由斤以迅雷之势将球击中,带在脚下,一路奔向球门,夜云倾从侧面夹击,柯由斤见状将球向前一磕,挥起球杆全力劈向夜云倾,夜云倾感受到此时的柯由斤不是随随便便的打马球,那是全力一击,柯由斤虽笨重,力道却极大,配合朔北刀法,这一击不可小觑。柯由斤手中的球杆呼啸着劈向夜云倾,他运起内力反手一档,两根球杆相撞。
“咔”一声,夜云倾也感到手臂一阵发麻,两根球杆相交处齐齐折断。
两人并未多停留,立刻纵马分开,球已经被带到达翰尔脚下,达翰尔已经带球越过数人,眼看就要射门,柯由斤狠狠一抽胯下坐骑,猛地冲到前面,达翰尔一挑大力打门,柯由斤的战马高高的立了起来,一个空杆猛地将半空中的球抽向场外。
柁木球呼啸着飞向苏北鸢,她正在跟阿阑夫人讨论球场中谁的身材比较好,她听到一片轻微的惊呼,才回过头,那颗球以极快的速度向她砸过来,已经近在咫尺。
“阿鸢!”达翰尔大喝。
苏北鸢猛地瞪大双眸,黑色的战马以如风卷一般,以目力不可及的速度越出,横在苏北鸢面前,扬起一片尘土,迷了苏北鸢的眼。
“咳咳......”苏北鸢咳着,将呛人的尘土用手挥散后才看到。
夜云倾立于马上横在她面前,手中是那颗马球,他用手硬生生接住了。此时他背对着她,绝影的马尾焦躁不安的甩着,苏北鸢看不见他的脸,但柯由斤看到了他眼中阴冷的杀意,杀气呼啸着席卷了马场,引得马匹都焦躁的来回走动。
夜云倾盯着柯由斤,眼中杀意毫不掩饰,怪道他开场之前为什么要看苏北鸢,原来是因为这个。柯由斤看着夜云倾的眼神,后背一凉,本就出汗的身体被风一吹竟打了个寒颤。
夜云倾手中执着一只空杆,将球击向空中。
“啪”的一声,柁木球以极快的速度,直直射入门中,锣声响起,比赛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