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亭就在学舍门口,他侧了侧身子,让甄玉棠进去屋子。
一直以来,甄玉棠给他的印象是一个骄纵的大小姐,甄家家境富裕,而唐苒身上的衣衫总是带着补丁,依照甄玉棠的性情,她不会和唐苒这样家境贫寒的人玩在一起。
可今日甄玉棠为唐苒出头,并没有因为唐老三的无理而疏远唐苒,还贴心的考虑到了许多事情,令阮亭意外。
回到学舍,唐苒提到嗓子口的心终是落下来,心头的恐惧也渐渐散去。
她再也控制不住,放声哭起来,“玉棠,谢谢你为我出头,谢谢你帮我。”
甄玉棠轻轻一笑,用帕子擦着她脸上的泪珠,“我爹娘离世之后,你对我说,你娘就是我娘,我们是好姐妹,你遇到了事情,我当然应该站在你面前。”
哽咽声渐渐降低,唐苒心里一暖,感激的看着甄玉棠,“刚刚我爹说了很多冒犯你与谢夫子的话,玉棠,我不求你不和我爹计较,他就是那样的人。”
甄玉棠笑了笑,“我知道,苒苒,他是他,你是你,你和他不一样。”
她从小被宠到大,可唐苒不是这样的,摊上唐老三这样的父亲,甄玉棠也为唐苒觉得难过。
唐苒恢复情绪后,又去向谢夫子赔了罪,韩晚以及其他学子也凑到她身边安慰了她几句。
等到午时,甄玉棠仍不放心,特意让甄府的一位小厮陪着唐苒回家,有小厮在,唐老三不敢再撒野。
唐老三好没面子的回到了家,憋了一股怒火,他坐在门口,手边放着一根粗棍子,等着唐苒进屋门的那一刻,用棍子好生修理她一顿。
他看到唐苒进门,拿起棍子准备往唐苒身上招呼。待看到唐苒身后的小厮时,他脸色一变。
那小厮瞪看着他,“唐老三,莫非我家小姐吩咐的话你已经忘记了?从今儿个起,你若是敢动唐姑娘一根手指头,我家小姐让我直接将你绑起来,送到县衙里去。”
唐老三赔笑着,“没忘,没忘,我拿着棍子是去灶房里烧火呢。”
一直到晚上,那小厮才离开甄家,唐老三松了一口气,进去唐苒的屋子,瓮声瓮气的道:“甄家人有钱,既然甄家小姐愿意出银子让你参加院试,你可得多几个心眼,到时候实际用了多少银子,甄家小姐又不知道。你多说一些,让她多给你点银子。”
唐苒皱起眉,难以置信的盯着唐老三,“爹,玉棠拿我当朋友,她愿意帮我,我岂能做这种无耻的事情?”
唐老三不以为然,“泰和县大半的商铺都是甄家的,甄家小姐头上的一根钗子都要大几十两银子,她不差那么点儿钱,但咱们家需要啊!你从她手里多拿点银子,她又不会知道。”
唐苒深吸一口气,“爹,你不必再说了,我不会做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