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的门风,塑造一家人,崔樱祖上一直有女子中的先祖柔中带刚,坚韧不拔的心性,同时也要求后代女子如先祖一般。
是以一提崔氏女,便会率先想到崔家的家风和给人的印象。
现今的崔家家主是崔晟,崔樱则是这一代他亲自教导的嫡孙女,初见她,听她的说话行事作风就带有崔晟的影子,明明是个自卑到底,心性软弱的女子,却偏偏要颜面好强,伪装的清高大度。
贺兰霆看崔樱,就如同在看她阿翁一般的老头子,她芳华年纪,自有一点表面自强和虚伪的味道,吓一吓她不过是贺兰霆的一时之举,没想到她真的害怕到晕了过去。
他将她送到屋内榻上歇息,闭着眼的崔樱安分守己,脸皮白皙剔透如玉,嘴唇抿紧,眉头紧锁,很一副委屈哀愁的样子。
魏科进来时,刚好看见贺兰霆从崔樱眉头上收回手的一幕,他敛下目光,“殿下,赛事已经行到中程了,上半场过后,公主问殿下来了没有,什么时候过去观赛。”
他想或许下半场公主也等不来太子了。
贺兰霆揉平了崔樱的眉头,这一举动就连被魏科看见也不在意,“场上局势如何。”
魏科:“目前来看,妙善公主更胜一筹。”
贺兰霆:“那就再等等。”他意味深长的将视线投到床榻上,“崔晟狡诈如狐,又是当今文臣里的中流砥柱,他的孙女却连他三层定力都未曾学到。”
他漆黑淡漠的眼珠里隐隐出现一缕嘲笑之意,“明明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却能养出这种心智的女子,多不可思议。”
崔樱还晕着,贺兰霆与下属也不好在此多留,他与魏科出来并未多带人手,护卫是有,却没有侍女在此,于是准备出去。
只是当贺兰霆起身时,魏科忽然盯着他衣角上的一块深色处面色凝重的道:“殿下身上怎会有血迹,难道是伤口崩裂了。”
贺兰霆没感觉到伤口有异样,他的常服颜色较深,沾上血迹开始也不易察觉,只会让人以为是深色的水渍。
魏科是护卫队的人,惯常见过血腥,仔细一看就发觉不妥了。
“不是孤的。”贺兰霆伸出一指,在那块衣服上沾了沾,一片已经暗红了的血色出现在指腹上,又将目光投向床榻上娇丽的身影,“是她。”
崔樱隐隐约约仿佛听见了有人在嘲弄她的胆小,她心中不服,人有畏惧之心都是正常的,更何况是那样一只会蠕动的虫子,猝不及防的出现在她眼前。
她以为贺兰霆是摘了她头上的珠花,结果实际上他却是帮她将头上的虫子捉走。
今日她已经在他面前自作多情了两次,两次都是出丑,崔樱有一瞬间,甚至期望自己就这么一直晕下去,否则她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贺兰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