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岑颂算是绕着梁殊这根轴疯狂转动,连郁叙都没来得及看望。
因为检查的结果居然还不错,梁殊选择进入第二阶段的化疗,原远也考虑到春节将近,做了第二个疗程可以出院回去过年。
但是没想到梁殊的身体对药物的反应十分激烈,输完液,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四肢无力,光让他坐着都很困难,缓过药劲之后,就是疼到呕吐。
问他哪疼,他就目光涣散地说不知道。
他坚决不让老母亲来照顾他,一时间也请不到好的护工,岑颂便多加关照了一下,只不过这人嫌她吵,躺在床上连句谢谢都懒得说。
甚至岑颂给他捻好被角时,后者还会猛地睁眼,一双锐利的眸子死死盯着她。
岑颂被吓了一跳,弱弱问:“怎么了?”
梁殊用余光扫了扫四周,最后沉闷道:“没事。”
岑颂因为他这个反应而有些摸不着头脑,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神情,除了日渐消瘦的脸庞轮廓,似乎刚刚要吃人的眼神只是错觉。
“······”
岑颂努努嘴,心里嘟囔。
她又不是小偷,为什么要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不过这个小小的插曲倒是让她无意发现梁殊的高度戒备心。
一旦身边出现细小的动静,就算他前一秒还在熟睡,后一秒仍然会睁开眼睛看一圈周围的事物,确认无事后才翻身睡觉。
某个晚间,岑颂特意收小了动作,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可推开门后还是看到一双眼睛目不斜视地紧随着她。
岑颂不好意思地笑笑:“吵醒你了?”
梁殊没有说话,再度躺了下去。
岑颂已经反复观察过几次了,这下便忍不住试探性地问他:“你是不是睡眠质量很差?一点风吹草动就醒了,要不要看看心理医生?”
梁殊明显知道自己的情况,满不在乎地拒绝:“不用,习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