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人早不知什么时候没了声音,九号依旧头痛欲裂几乎是失了理智如野兽般在对方的身体里抽动,终于没了半分快感,她只闻到血腥味儿,性器依然坚挺,眼睛里的红色消退,理智占了上风。九号强迫自己停下来,伸手将汗和涎液浸湿的黑色长发捋到身后,她看不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活像个吸血鬼,脸色苍白,嘴唇咬破的鲜血淋漓,豆大的汗珠一颗颗顺着消瘦的下巴滴落。
再次停下缓了几分钟头痛,终于有了动作,她把性器抽出,带出对方下体分泌的液体和撕裂的血,她并没有射精,虽然移植成功了但零人是承担痛苦产生的,不会有高潮的到来。她生来就是承受世间苦痛的,却暗暗温柔的对待着身边的人和物。就像现在,皱着眉头不知所措的看着阮术遍布伤痕的身体,手指探了探对方的鼻息,赤裸着翻身下床叹叹气捡起地上的衣服,擦了擦身体给对方也简单处理了一下,把白大褂用巧力随手抛到阮术的身上,平稳的遮住对方的身体。
九号第一次清醒的自主活动,她知道自己在阮术的私人手术室,只是不知道怎么出去,又通向哪里,她一直是被昏迷和折磨两种状态控制着,整个手术室都是冷金打造的,倒是奢侈,这种材料根本没法靠人力破坏,高分子炮也得轰个几天几夜。打量完了以后九号便靠着冰冷的密匙门坐下了,她其实不是非要逃,她一直照着父亲教的那样过活——忠君卫国还有……保护好家人,虽然最后一条她没做到,但现在至少她已经不一样了,她可以做到前两项。
九号的父亲,也就是生父,只是一个小小的不值一提的小将,家里世世代代顽固的遵循着古国遗风,比如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伤,又或是君辱臣死之类的,很多她都快忘了,毕竟父亲死后她便随着母亲改嫁去了帝国京都的高楼大厦。其实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家里只生了她一个女儿没有选择,所以父亲不得不把一切都教给她,她习惯了每日束冠,着古服,所幸联邦对此没有要求,虽然古服是逢年过节婚嫁硬性要求的正式服装,大家日常也实在不习惯束手束脚,但日常穿着也不会引人注目,而九号那时一直是坚持故去的一切的,哪怕后来几个继兄继姐的小小恶作剧丢了她大部分的轻便古服,她还是试图牢牢抓着手里的时光之沙,握的愈发紧却也流逝于掌心了。
再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她就自愿成了九号实验体。
需要她挂念的人和她可以挂念的人都寥寥无几,所以九号闭上眼还是只能回想起小时候每日晨昏定省打拳入定,父亲一拳一脚的威严教训,只觉得自己变了,所有年少固执拼命想守护住的都不在了,父亲一定很失望。
"妇人之仁!"
这样恨铁不成钢的父亲,却给自己取名叫做——信女。
信女,信汝,相信你。
手术室里没有钟表,惯常见过的生活辅助机器人今天也没见到,信女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久到她分不清是学会了忍受头痛还是头痛自己减轻了。她听见手术台上的人动作的声音,闭着眼睛却能描述勾勒出大致的画面,阮术坐了起来,望着滑落腰间的白大褂,猛的扭头扫向四周生怕什么东西丢了,打眼看到门的方向自己安生的背靠坐着,便暗暗的舒了口气,轻巧的披上白大褂下了床走过来,下身的不适感只是让他微微的停顿了一秒不到。
“九号感觉怎么样”阮术低头打量着信女嘶哑的试探道,她黑色的长发垂落在埋着头的膝盖间,让他看不清神色,他激活了九号改造的腺体,知道会使她觉醒零能力者才有的精神力,但是无法预测会到什么程度,所以他状似无意的按上了墙上某一块儿金属防备的等着对方的回答。
“头疼,问题不大。”女人抬起头来,虚虚的按了按太阳穴,没有任何攻击性的样子,十分的具有迷惑性,阮术想起被硬生生挣脱的高分子镣铐对此表示怀疑,他是疯子但也惜命,从阮术的角度来说,九号一定想杀了自己,毕竟这将近三年以来,从脸的不停改造到内里器官再到腺体到生殖器,他按照自己的完美要求改造着她,无数次不打麻醉剂想看看她的承受阈值在哪,最开始每次都逼到她神色恍惚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流着泪嗬嗬破碎的嘶哑声从嗓子里出来,听到她像正常的十八九岁女孩一样喃喃的喊着——父亲。
“……”默了默阮术伸手试图把对方拉起来却反被带到了地上,两个人一个跪着一个坐着相对视,九号的脸是完美的,如你所想,是按照这个疯子所计算的结果一块块调整过的,完美得完全不可能出现在这世上,完美意味着不分性别的漂亮,和诡异,带着死气的不正常的惊艳。
“精神上感觉怎么样?”阮术欣赏完自己的杰作后迫切的问道。
“精神上?什么意思”
“五感”
信女思考了几秒,想到自己清楚的从听觉勾勒出对方一切行动,主动去分辨时能嗅到空气中所有味道甚至能区分每一种,也明白了自己的精神似乎变得有些敏锐。
“似乎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她顿了顿继续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哈哈当然是我们成功了呀九号!你的精神力已经被我激发了!”阮术再次不顾嘶哑嗓音的疼痛疯狂的大笑着,他高兴极了,向前伏向信女的耳旁说,信女没有动任他靠近,换句话说,她无路可退“你将超越一切人类,我是不是很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