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到了培训地点的时候，十二个人已经变成了十个人。
任小知站在自己的烘焙位前，听着弗朗西斯向他们说明如何分辨食材的好坏。
似乎没有人在意那两个人的去留，弗朗西斯的神情和上午似乎没有什么区别，只有在看向学员挑选的食材出错时，才会瞪着那双深蓝的眼睛，口中说着不太好听的话语。
晚上的时候，任小知吃过饭，去管理烘焙区的工作人员那里问了些问题。
对方有些惊讶地看向她，“按理说，这一周之内你们的位置都是可以使用的，不过晚上可能还有其他的活动，你确定要留在这里吗？”
任小知点了点头。
工作人员想了想，“一般我们会在晚上十一点前做最后的检查，你在那之前离开就可以了。”
任小知说了声谢谢，难得弯了下嘴角。
她站在自己的位置面前，微微舒了一口气。
上午弗朗西斯说的那句话，还回想在她的脑海中。
她用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才能够接受那两句不专业不接受的评语。
其实想想她这么长时间经历的事情，她的确不是一个专业的烘焙师。
江师傅虽然愿意教她，但一间蛋糕店能学的东西有限，所以他从不以师父的名号自居；原憬愿意听她说心中所有的疑惑，但她们之间的关系，实在不太适合用师徒两个字去形容。
但就是这两个人，一个教会了她烘焙的基本技能，让她走得踏实；一个让她明白了自己的内心，让她找到了方向。
她从来不是学院派的精英式的人物，就是这场交流会，也是她在伊然的甜品屋待过的无数个深夜所换来的。
原憬对她说过很多话，她唯一不相信的一句就是：任小知是个有天分的人。
如果有天分，今天就不会得到弗朗西斯那样的评价，如果有天分，她也不至于需要在所有人都离开后，继续留下闷热的烘焙屋里，一遍又一遍的看着自己失败的作品沉默。
接受自己只是个普通人，接受自己只有更努力才会有成果，这样的解释，让任小知终于好受了一些。
上午的那块小蛋糕，还在下层的保鲜柜里放着，任小知将它端了出来，放在面前认真看着。